慈宁宫内,太后垂着冷艳的眸子,略微责备道:“霍爱卿太心急了,哀家好不容易才牺牲长宁稳住沈t,你就急着动手。上次宫门暗杀未果,定让沈t起了疑心,今后再要杀他怕是难上加难。”
霍骘单膝下跪,唇如折剑,沉声道:“臣只是不忍见太后夙夜忧叹,急于为主分忧,以至于贸然打草惊蛇,还望太后责罚。”
“行了,哀家哪舍得责罚你。”太后似是无奈,一向不苟言笑的面容也染上了几分温和,朝霍骘招招手道,“过来,让哀家仔细看看你。”
霍骘起身,朝前两步,又问:“皇帝近来如何?”
闻言,太后轻笑一声,拉住霍骘粗粝的大手,缓缓道:“朽木而已,阿斗之才。”
“一直以来,臣有一事不明。”霍骘回扣住梁太后的手掌,指腹摩挲她依旧细嫩的肌肤,问道,“先帝留有二子,太后为何杀静王而独留幼子萧桓?若是太后扶持聪敏的静王登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东厂牵制,劳累至此。”
梁太后让霍骘坐在自己身侧,将头轻轻搁在他宽厚的肩上,手抚着他花纹繁复的飞鱼服刺绣,说道:“枥儿年幼早夭,哀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左右是要抚养一个没有血缘的继子巩固权势,当然要选软弱听话的,方便哀家掌控。若是太聪明了,将来他长大成人,势必要收权反我,岂不养虎为患?”
霍骘闻之有理,沉沉一点头,“娘娘一向聪慧果敢,臣自愧不如。”
梁太后嗤笑一声,自嘲道:“哀家出身将门,若不是十四岁奉父命嫁入深宫为后,也当与你并肩驰骋沙场,而如今,却只能在深宫里步步为营。”
“无论庙堂也好,沙场也罢,只要有你的地方,哪怕是无间地狱臣也愿死生相随。”霍骘拥住她,又道,“臣方才在外头,遇见了长宁长公主。”
“一颗棋子而已,从她嫁入东厂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牺牲。不过她聪明得很,虽表面归顺于我,实则左右逢源,所以,哀家派了虞云青接近她。虞云青相貌英俊,又与长宁青梅竹马,说不定真能从她嘴里套出东厂的秘密。”
说到此,太后抬起细长的眼来,微嗔道,“今日哀家寿诞,莫要管那些烦心事,你只管陪着哀家。”
与此同时,花苑中。
萧长宁对万安长公主的讥讽充耳不闻,“本宫就是嚣张,也有资本嚣张,你能奈我何?”
萧长宁的性子一向如此,护短。她既然嫁入东厂,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自己不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