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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谢过护士,心情复杂。
若说以前她对职场关系还懵懵懂懂的不明白,现在则像是突然开了窍,轻易就意会到公司领导们的用意。
护士叮嘱了她一遍别再随便拔针后就走了。
江秋月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双眼似是盯着窗外的景色,也好似在望着远处的虚空。
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像是失了魂儿。
直到床头柜子上响起久违的手机来电声,打断了她那种迷茫的呆滞。
江秋月动作僵硬地从包包里找出手机,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称呼时,神情一动。
“喂,爸…”江秋月轻声喊道。
电话那边是一道略显粗噶的男声,开头永远是那句‘吃饭了吗’的询问,此时听来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江秋月轻声应着。
那头也不需要她回答什么,紧接着说起她这个月还没往家打过电话,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江秋月只说工作太忙忘记了,应付几句把话题岔开。
最后又是永远相同的结尾话,叮嘱她吃好穿好、不要太简省等等。
通话结束后,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江秋月拿着手机看了下上面的时间,确实是距离她昏迷那天的十日后,而她却在某个地方生活了十年。
她忍着难受,打开手机密码锁把通讯软件全看了一遍,又刷了一会儿新闻,甚至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最终确定真的是在现实中。
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犹如一场黄粱美梦,梦醒时梦境就碎了。
她的丈夫和孩子们昨天还在眼前,现在她找不到他们了。
江秋月接受不了,为此浑浑噩噩地混沌了好几天,直至确认到她真的还在现世,才恍然认识到一个事实。
那个过了十年的美梦,可能只是她在昏迷中时大脑的妄想。
认清现实后,江秋月心情失落,出院后直接背着包去了北京。
那些她和彭敬业曾经去过的地方、住过的四合院以及她上过的大学,她都一一去找寻了一遍。
有的根本不存在,有的就在那儿,却已经有所不同,变了味道。
她在北京的长安街来来回回逛了一圈又一圈,差点被巡逻的武警当做可疑人士,却始终没找到那条熟悉的小巷子入口,最后站在人流如织的街头黯然失色。
之后她被在北京生活的表姐偶然遇到,把她捡回了家。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