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百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他们看来,修行文道也太简单了。
只是听人念叨了一会,竟然就能突破!
不少人半路就跑回家,把家里的孩子拖出来,逼着来听殷明讲经。
讲经持续到一更天,殷明宣布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讲。
尚门石让人开城门,众百姓归家自不必说。
翌日,殷明再次于城外开讲。
殷明先问道:“昨日讲了中庸之道,台下诸位可有疑惑,可以先提问。”
当下,有不少学子纷纷起身,询问不解之处。
忽然,一人站起身来,四下里的人登时愣住。
沉默仿佛会传染,很快传遍四周。
那人四周,一片寂静,再无一人言语。
那人缓缓道:“殷明先生,我想请问一言。”
“你说喜怒哀乐之未发,是为中。”
“所谓修行,便是体验这种未发之中。”
“我听你的说法,便是要于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的气象。”
殷明点点头,道:“阁下所见精当,深合我言要旨。”
他看了一眼那人的四周,道:“阁下莫非就是民学领袖——令狐察么?”
令狐察道:“领袖不敢当,只是民学之一份子罢了。”
殷明点点头,道:“那你有何不解之处?”
令狐察道:“我却是想问一句,先生的学问,难道只是空想么?”
“难道说,空有这一身本领,却只去认识这些玄机么?”
不少文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令狐察是民学的代表,而民学最注重实用。
民学不喜高谈阔论,偏重解决实际问题。
台下,文人们开始心中有所倾向。
有人认为殷明说的心性之道深刻。
有人觉得令狐察指出的不足一针见血。
当然,更多人的很为难,觉得两者各有道理。
令狐察忽然上前几步,大声道:“殷明先生,我听说,你是唐国老宰相杜老的外孙。”
“杜老一生,忧国忧民,建立学宫,旨在济世救民。”
“先生说的这些玄机,果然有精妙之处,我是十分佩服的。”
“只是,我也请先生勿要忘记杜老的风骨,不要忘记广大百姓啊!”
他说到最后,神情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