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道:“子铭说笑了,这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岂能懈怠。”
杨子铭道:“好比喻,倒是当真贴切。”
殷明看了一眼杨子铭手中的书,道:“子铭,你倒也是好学,已读了一整个早晨的经书。”
杨子铭道:“明兄写的这书,真是不世奇书。”
“自有天下,有国立,不曾出过这等文道奇书。”
“看此书,开篇就是涉及天地人生的学问,后面详谈纲常、伦理、人性、王道、历史……”
“若是此书能叫每个文人好生学习,想必我辈文人的境遇也会有所改变。”
殷明点点头,那经书自然当得这等赞誉。
那是另一个世界大儒所著《春秋繁露》。
虽然其中也多有涉及神学、封建的糟粕,但殷明已有所甄选,只取其中精华成书。
杨子铭合上书,道:“明兄,我便是不懂。”
“你在那大殿之上,何必要答允,甚至是自请来这荒芜之地?”
“以你这等才华,只要在洪京城亮出这本经书,未来必能承继济上学宫,为文道之领袖啊!”
殷明微微一笑,反问道:“子铭,我虽然是自己要来的,却也是被人排挤来的。”
“倒是你,还没人开口说什么,你就自己请求要跟我一起来,又是为何?”
那日,在大殿之上,杨子铭却是自请追随殷明。
皇上封他为封西省府之府丞,掌省府文事,相当于是省府的秘书。
他是这次钦点的探花郎,做一方大员的秘书,倒是也合情合理。
只是,他侍奉的这位地方大员,是他同科的考生。
杨子铭轻叹一声,道:“唉,明兄,你我境遇不同。”
“我是前朝后裔,皇上不杀我,已是法外开恩。”
“我若留在洪京城,是处处惊险万分。”
“你便不同,你是殷大帅的亲子,谁敢真个动你?”
“况且,你又跟青林侯、冯大帅交好,连宰相也是拼死保你。”
杨子铭掀开帘子,外面是一片荒芜的大地。
蓬乱的杂草,染血的岩石,甚至还有鸟兽残尸,人族遗骸,就散落在杂草间。
看到这情形,简直像是回到了人类茹毛饮血,还没有文明的时代。
杨子铭叹息道:“唉,我来此,是死中求活,你来此,却是在冒险啊!”
这时候,车厢外,柳腾掀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