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厂的普通工人,父亲是纺织厂的下岗职工,父母双方的亲戚朋友非农即贫,这倒也罢了。关键在于窦晓兰母亲有一个正在监狱服刑的弟弟,一个在当地臭名昭著的强奸犯,在几年前的严打中锒铛入狱。
如果说易家夫妻为了儿子可以勉强接受窦晓兰父母的出身家庭,但却万万不能容忍这不光彩的亲属背景,因为这将给易家的荣耀抹黑。
易国庆的母亲云秀其实昨晚就已经赶来了新安,住在了新安大饭店。今天上午11点多一点。云秀在江北大学门口截住了外出的窦晓兰,此刻正在校门口的一家咖啡馆里进行面对面的谈判。
云秀目光复杂地凝望着坐在自己对面、让儿子神魂颠倒不顾一切的清丽女孩,而窦晓兰同样也在注视着眼前这位来自京城的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
作为易国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两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了。第一次见面是在易家,云秀没有跟窦晓兰说过一句话,不屑一顾、极度轻蔑;而第二次,云秀“召见”窦晓兰,不顾窦晓兰的哀求,对窦晓兰极尽羞辱,甚至以窦晓兰父母相要挟,迫使窦晓兰悄然离开了易国庆。这便是第三次。
再次相见,两女的心态大有不同了。
窦晓兰再也不复过去的青涩和怯弱,而云秀也因为儿子的坚持而滋生出些许无奈。她甚至想过,如果不是因为窦晓兰那个肮脏下流的舅舅,她会竭力说服自己的丈夫——以儿子幸福的名义。
“小窦,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吧。”云秀终于开口了。
“您太客气了。那么,我可以称呼您云阿姨吗?”窦晓兰的声音轻柔而清脆,带有一丝空灵。
这么真正面对和直视窦晓兰,云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有着很多吸引男孩的亮点,也难怪自己的儿子爱她如痴如醉。
“你喜欢国庆,是吧?”
“我爱国庆,国庆也爱我,我们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彼此爱得更深。对不起,云阿姨,当初的承诺,我没有做到。但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国庆也没有错。我已经离开他两年,是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逢。”窦晓兰轻轻说着,声音坚定而坚决。
“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彼此相爱……”
窦晓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秀挥挥手打断了:“好吧,你不用说了,我承认——必须得承认,你们是互相喜欢的,这份感情不掺假。”
“但是,你的家庭,你的背景,与我们家……我这么说,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