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拿到一半圣石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跟顾凉说了。
顾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无论你是否跟我提起，我都会把我得到的三分之一给你，作为你告诉我这里有天纪柱和圣石的答谢和报酬。”
听着这话，老器灵心中忽然升起了无法忽略的淡淡尴尬和羞窘。
顾凉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跟在顾凉身边数年光阴，比很多人都了解。
她知道他的来历和底细，知道他是天地大破灭前的存在，可她从来都不会问他哪里有什么宝贝，哪里又有大能者们留下的传承，除非他自己愿意说。
无论老器灵是否承认，顾凉都是一个做人做事都敢说一句问心无愧的好姑娘，也是一个恩怨分明、杀伐决断的修士。
她得了他的好处，便不会在分好处的时候忘了他。
然而他却将她想岔了。
这还是当年那个骄傲的他吗？
不，不是了！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
他变了！
老器灵惊觉如今的自己变得格外陌生，这令他在猝然间生出了轻微的恐惧和焦虑感，圣石、顾凉、天纪柱、恢复元婴实力等想法全都被抛诸脑后，就连神魂都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恐惧又仿佛害怕。
老器灵很清楚地记得，他是一名神族。
神族与世间任何一族都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们强大，是因为他们拥有自己的信仰和心。
一旦神族失去了信仰，迷失了心，无论他们有多么厉害，最终的结果都是走向自我毁灭。
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变迁和无数大事小事的洗礼，他曾经坚守的信仰和心安在耶？
老器灵思索了良久，都无法回答自己。
他终于发现被忽略的事实：自己连信仰和心是否还在都不能肯定，是绝无可能重临巅峰的，甚至连恢复到元婴境界都只能期望天道降下恩宠。
可天道是绝不可能格外恩宠他的，想要回到巅峰，一切只能靠自己努力。
圣石？
圣石并非万能，虽然它能让世间任何一个拥有生命的生物得到让大乘期修士都眼红嫉妒的长生，可它无法阻止神族的自我毁灭，也无法找回迷失的信仰和心。
顾凉并不知晓老器灵遭遇了自诞生以来最大的一场危机，有幽真尊易玄在旁护法，她很容易便静心凝神，意识沉浸到一个奇特的境界中，“看到”了最熟悉的生死之法则和轮回之规则。
在三千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