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出那句话的是当时的她,不是现在的她。
再来,她在破障洞里说出那句话也不是真正意义的对卫澈告白心迹,而是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告诉自己卫澈已死,不能再被心魔困住前行的脚步。
顾凉对卫澈的喜欢,在他动了杀心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枯萎,就像她识海最深处那株凋零的并蒂青莲。
顾凉是个很正常的人,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也没有受虐体质。
还是原来的那句话,顾凉可以理解卫澈当时迫于无奈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毫无芥蒂地原谅他、再接受他。
现在的顾凉依旧喜欢卫澈,这种喜欢,就像面对良师挚友,就像面对父母亲人,唯独没有爱情的心动。
卫澈敏锐感觉到顾凉的情绪变化,看着她始终冷静清明的眼,满腔的喜悦也渐渐平息了下来,然后冷却、结冰。
他明白了。
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报应。
惩罚他当时的杀心,惩罚他当时的欺骗和伤害。
“我……”
卫澈凝视着她,声音里微微发涩,心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却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阿凉,我现在还想再听你说一次……可以吗?”
顾凉很平静地望着他,告诉他:“我很喜欢你,曾经的我。”
听到这句话,卫澈的心跳骤然停止了瞬间。
顾凉对他道歉:“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受,对不起。”
有情之花的枝条飞快地缠了上来,卫澈完全没有理会,他怔怔地看着她,觉得两人间的短短距离就如天涯般遥不可及。
顾凉继续说道:“我当初经历的也很不舒服,被亲近信任的人给予伤害,被他欺骗、利用,这种事真的很难释怀,很难说出‘原谅’两个字。”
“可是,阿澈,你确实在某些方面帮了我、救了我,无论这是出于何种原因,你我之间的账都可以一笔勾销。”
情感的事,任是谁也说不清楚,包括顾凉自己。
这就像一团乱麻,顾凉是真的解不开它,甚至解得很不耐烦;卫澈则想把它淹没、把它弄沉,希望一切重来。
解开乱麻是不可能的事情,用新的感情淹没它,它也依旧存在。
对此,顾凉选用的解决办法是一刀切,极其简单粗暴,恰好也适用于她。
看着卫澈的眼睛,顾凉很明白地说道:“现在,我与你之间没有恩怨,没有爱恨情仇。对我来说,你仍是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