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躺在空床上打起了盹儿。于鹏实在睡不着,坐在她床前忧心忡忡。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病房的大灯都熄了,就留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鹏哥?”她被隐隐作痛的肚子折磨的睡不着。
“嗯?”
“你说我给你生孩子是功臣不?”她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随便找点话题,肚子好像比刚才要疼了。这种疼还在能承受范围之内,估计离进产房还有段时间。
“功臣!绝对是功臣!必须的必!”他摸着她的头,为了生这个孩子本来及腰的长发前两天也剪了,坐月子不能洗头那么长的头发很麻烦的。
“那你要记得我的好!”她才不承认自己在这个时刻傲娇了呢。
“记得,必须记得!”他亲亲她的脸蛋儿小瓜子脸上已经开始有点滴的汗珠了,可她还故作坚强的跟自己聊天,真真是个宝贝儿蛋,明明是个水一样柔软的小女人却总是要装的那么坚强。
“那我还要吃脆皮烤乳猪!就上次你带回来那个!”绕了一圈又绕到吃上了。
于鹏无语,我的小姑奶奶,吃了那么多还没饱啊。
她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跟他撒娇了,这让他也有点小惊喜,也不是说她之前稳重的样子不好,只是总觉得跟隔了层面具似的,这样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么。
当东方泛起一片鱼肚白时,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分明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可那种惨烈的痛袭来时她还是疼的难以忍受。阵痛的间距越缩越短。她疼的在床上左右翻滚。
这种痛可以吞噬一切,每一个细胞都呼喊着疼,每个毛孔都发散着痛苦,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痛,真痛,好痛!
护士过来给她做内检,已经开了7指了。可以进产房了。
她疼的已经没法控制自己了,身体越来越痛苦头脑却越发清晰,在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和他手拉手走在田间地头,太阳打在他们身上,暖暖的。暖暖的。。。。。。
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是身体上的疼痛硬是将她拉了回来,这种从骨子里往外渗的疼侵蚀着她每一寸神经,生产时的疼痛是人类承受的极限,疼到最后她干脆拿手使劲的扇自己嘴巴,太疼了!手打在脸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倒是希望脸上的疼痛可以分散身上的注意力。
他受不了她自残的样,抓住她的手,可她已经疼的接近失去理智了。上辈子生大宝时候也没有这么疼啊,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