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肯给我喂。叫他去抱回来,老太太不肯给,差点一拐杖把如意摔在了地上……如今除却熟人逗她,基本上不笑不闹,真怕长大以后不聪敏。”
她虽轻描淡写,元承宇却立时晓得了各中不堪。那座阴霾老宅,你看它风光瑰丽,但一进去,那三寸金莲花红柳绿,一张张红唇白脸荡漾着的全是晦暗死气……真不知她这一年到底如何挣扎!
元承宇俊朗面庞顿时阴沉下来,勾着嘴角冷笑道:“若非一直以为姨母已经不在世上,必不至于让妹妹屈嫁与他人为妾。那沈二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容忍他,如今自是不可能再给他任何机会。他若不肯答应休妾,就莫怪我扰他沈家生意!”
看鸾枝一眼,看她到底舍是不舍。
鸾枝紧了紧帕子,少顷抬起头来弯眉笑:“但听四哥安排便是。既然从里头出来了,就没有想着再回去的道理。世间这样大,美景看不完,鸾枝以后要好好生活。”
甚好,不枉为她母子周折一番。
元承宇很欣慰,便撩开衣摆站起身来,让回廊上的宫人进来给鸾枝量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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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中手艺果然不凡,大滚边的斜襟镶花荷袖袄,搭着桃粉色洒流苏的宫裙儿,腰间绣几朵红梅绽放,看哪一处都是别致。再把圆髻儿绾起,插一簪紫玉坠玛瑙,对着铜镜一看,整个人便瞬间光彩焕发。
“谢夫人真好看,不定把宫里头的娘娘都比下去了!”婢女们不由个个夸赞。
春画眯着眼睛,可自豪:“二奶奶,你出了我们宅子,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
鸾枝理着裙裾儿,嗔笑道:“变了嚒?…哪里变了?”
春画却又皱着眉头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变了。从前在巷子里看您走路,像一只红鬼。”
怕鸾枝骂,吐着舌头做鬼脸。
鸾枝却不计较,扭头去看镜子,这才发现是腰肢儿又瘦了不少……果然饭后得去院子里多走走。
元承宇已经等在门外,见鸾枝打扮,眼里头不无赞赏。那车轮子轱辘轱辘,不一会儿就到得皇城根下。太后娘娘亲赏了一顶轿子,母子仨人便又晃悠悠的引入慈禄宫。
元承宇因着圣上急招,把鸾枝带到,自己便不得已先行告退了。见她目光追随,晓得她毕竟生疏,临出门前看一眼,宽抚她不必惊慌。
那宫殿下丝竹清音、熏香静谧,铺的是鎏金的花裘毯,坐的是包羊绒的金铜椅,放眼过去金碧辉煌,只把人眼目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