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青石窄巷里寒风肆无忌惮地乱串,耳畔风声凛冽,小桃红只是没命地往前跑。
脑海中一会儿是张二婶子的喋喋不休:“即便二少爷死了,他若不放你,到死你也离不了这座宅子!”
一会儿是凤萧满身的血污:“给我三年,等我三年,三年我必定前去找你!”
一会儿又变作沈砚青冰冷肆意的掠夺,还有被他褪下双臀的碎花小裤……乱糟糟,双目晕眩,只剩下前方那道敞开的窄小红门。
跑吧,跑出那道门,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认命了!
好在大雪纷飞,那红木小门边无甚闲人,只一个彪行大汉在不远处的小亭里烤火喝酒,眼睛不时往这边扫射。
小桃红裹紧身上的青灰大袄,吸了口冷气,努力逼迫自己若无其事的向门边走去。
“诶,你站住——”忽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一掌,吓得她本就虚浮的双腿差点儿软下地去。
万念俱灰地回头看,却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小奴才,跺着脚,手上提一个小箱子:“把这个顺路给秋老大夫带去,人才刚走,你追得快些还来得及!”见小桃红穿的朴素,只当她是哪个家丁新娶的小嫂子,把药箱子一放,指了个方向就偷懒跑走了。
小桃红差点儿都要跪下来谢他。
果然才走到小门边上,那个彪形大汉便刷刷地踏雪过来:“嫂子去哪里?”粗噶的嗓音,一股子凶腔。
小桃红心口怦怦剧跳,暗暗掐着掌心,逼自己言语如常:“老太太让给秋老大夫送箱子,晚了怕来不及。”声音很小,怕被人听出口音,还不敢抬头。
那彪汉叫奎七,一双酒醉的眼睛将小桃红上下好一番打量,末了在她臀儿上狠狠掐了一把,大步走开:“哪个天煞的这样福气,瞧这妞,屁股软得都能掐出水水儿来!”
那手指糙狠,痛得小桃红牙齿打颤,却来不及计较。听见巷子里隐约传来阵阵跑步声,赶紧福一福身子:“谢大哥。”
一出门,便将药箱子扔开,没命儿地跑起来。
一截清幽的窄巷跑出去就是大街,那街上积雪皑皑,秃顶老树上挂满串串冰棱儿,三两个小贩在路边摆着馄饨酒食,肉香扑鼻而来,勾得人越发饥寒交加。小桃红咽了咽口水,只是凭着记忆向城门口方向飞奔。
好容易一辆破旧的驴板车慢悠悠行过来,满车的大白菜,车头坐着一对六十开外的老夫妻。
小桃红冲上去,抱着车辕就要跪下:“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