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乐神情很郑重地追问道:“丁老师,那么我的心魔是什么呢?我的确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没有想得太明白究竟是什么问题。”
丁齐反问道:“没想太明白,那说明您肯定想过很久,是怎么想的呢?”
颜溪乐:“我知道这是世上的某些人、某些事出了问题,并不是我的错。说句实话吧,虽然这次文大夫没有责任,但我也不敢说我的医院里都是好医生,有很多人连我自己都看不惯,尽管他们也是我的学生。
他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这次遇到了什么人,丁老师刚才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但我来找你,是因我自己的状态不对,可是又摆脱不了。”
丁齐:“您的状态已经好多了。”
颜溪乐露出了笑容:“是的,和丁老师聊了这么半天,不知不觉中情绪就好多了,也不觉得胸闷了。刚才忘了告诉你,我这几天一直觉得胸闷。”
丁齐:“您的病因已经找到了,是与另一个假设中的自己不兼容,彼此产生了冲突,在进行不断地自我怀疑和否定。”
颜溪乐:“我有点被你绕晕了,能不能说清楚点?”
丁齐取出纸和笔道:“我们可以用心理图表分析法,我在这张纸上列表提出选项,您来回答。先您是否想过,假如这一切没有生,该有多好?”
这场心理会谈终于好像进入了“正常”的节奏,颜溪乐点头道:“当然了。”
丁齐:“假如这一切并没有生,可以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医院里根本没出事,那天早上那个外伤急诊患者没有来过,或者说您没有遇到那样一群死者家属。”
颜溪乐:“这当然是最好不过!”
丁齐却摇头道“可是这个假设对您没有意义,因为从心理逻辑上没有作用,这不是你能预见,只世界足够大、经历足够多,总能遇到这种人,这也不是你自己能够选择的。”说着话他用笔把这一条给划掉了。
颜溪乐附和道:“是的,这不是我自己选择的。”
丁齐接着边写边说道:“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你自己能够选择的情况,就是在路上没有救那个货车司机,你想过吗?”
颜溪乐神情有些萧索道:“我承认,我真的这么想过,就是那么一次次的闪念。假如我在路上没有遇到这种事,没有人在我眼前受伤,可能就不会生这些了。”
丁齐把颜溪乐的话也写了下来,然后再一笔划掉道:“您又多提供了一种情况,但这个假设同样没有意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