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凌阁的医修,病痛我自然能祛除。至于天下财富……就算有良田千顷,一日也不过三餐。琼楼万座,夜仅一榻。名利不用太多,饿不着就行!”
朱玉亭的手伸过来,冰凉彻骨,轻轻捏了捏路小蝉的耳朵:“但你可知,人心贪婪?我之利欲,彼之绝路?”
路小蝉正要结医咒将朱玉亭体内的邪灵逼出来,对方却一把扣住了路小蝉的另一只手。
“你能救天下人的病痛,却渡不了天下人的心魔。要不要看看人心的贪婪与残忍?如果看过之后,你还决定救他们,我便离开这具皮囊,任你炼化?”
朱玉亭低下头,看向路小蝉。
“如果我不想看呢?”路小蝉冷言问。
“那我就让你的师兄永远困在这个邪阵之中,日夜受尽煎熬,直到修为尽散。”
路小蝉咬紧了牙槽:“好!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朱玉亭将路小蝉的肩膀一摁,他就跌坐在了朱玉亭的身边。
朱玉亭拍了拍手,四面被打开的窗户都关了。
腐烂的食物忽然变得新鲜明丽,结了垢的酒杯中满溢着佳酿。
这是邪灵的障眼法,修为不到家的绝对看不穿!
如果路小蝉不是看过这里真实的样子,必然也看不透此处的障眼法。
夜幕即将降临,一片死寂的朱旭山忽然灯火通明,一派繁华景象。
几名年轻弟子走了出来,他们面带笑意,衣冠整齐,像是要迎接客人。
路小蝉却看得真切,他们面色苍白,眼中是被邪灵附体的黑气。
寒暄声响起,几派掌门和座下的得意弟子都进来。
他们抱怨着这场瘟疫,说着各自的难处,接着又恭维起朱旭派的掌门朱玉亭。
“听闻朱旭山,上至掌剑,下至弟子,就连扫地的杂役都已经服用了灵鸟皎思的血液,再不用担忧感染疫病了。”
“是啊,我门下的掌剑,两百多年修为——这一场疫病就要了他的性命!我都不知道如何再寻一个更好的徒弟了啊!”
“如今灵鸟姣思被捕杀殆尽,整个霖州连一片羽毛都找不到了,只有朱旭派的赤练阵可以诱捕灵鸟!还望朱掌门念玄门之谊,能够给各派几只灵鸟啊!”
朱玉亭微微一笑,起身道:“诸位道友且坐下歇息,我已经命人备下了酒宴,为大家接风洗尘!”
“朱掌门!疫情严重,酒宴什么的我等委实吃不下去,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