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唇抿成一条线,再开口,嗓音哑得吓人,“没有我,他们不会死。是我害了他们,也害了你。”
“对不起……”
终于还是说了。
缠绕数年的阴霾和噩,寥寥几句,便是始终,却囊括不完他的悔与愧。
但有那么一瞬,肖驰觉得如释重负。
闻言,林悠悠咬着唇,半天没有言声。感觉到握住她的力道在加重。她目光沉寂,看见他修长有力的五指极用力,骨节泛白,透着凉意。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肖驰拧眉,手臂往上抚摸她的发,下了劲儿,小心翼翼地,把她一寸一寸嵌进怀里。
林悠悠背脊僵直,身体无声地传达抗拒。
拗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抱紧。
她双肩微微抖着,额头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衬衣,感觉到他的体温。暖暖的,一如过去每一刻。
肖驰的唇贴近,吻她的发和耳朵,低喃:“悠悠,对不起,对不起。”
仍是死寂。
姑娘始终不发一言。
他吻转而落在她额前。眉拧成川,二十九年的人生中,头回低哑着声,用几乎恳求的语气道:“跟我说话。”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终于试着动了动,抬起双手,轻轻把他往外推。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她神色还好,他却骤然红了眼,黑眸之中血丝遍布。
林悠悠僵硬地笑,说:“……抱歉。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有点消化不过来。”然后做了个深呼吸,抬眼看他,眼里强忍泪光,“肖驰,我想思考一些事情。所以我们这段时间,暂时不见面,可以吗?”
她刻意用寻常语气来说话,字句简单,轻描淡写,他却像在瞬间被宣判,坠进了无涯深渊。
肖驰喉头干涩,唇微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初春的夜晚,春寒料峭,风吹得静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握住她双肩的十指,缓慢松开了。
她低头,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往后挪了些。在躲避。
肖驰忽然哂了下。
这笑容的意味不明,林悠悠察觉了,咬了咬唇,仍垂着头没看他。纤细十指用力攥紧手机。
半刻,肖驰直身站起来,微点头,面色漠然,语气出人意料的冷静,“可以。”
“……谢谢。”
她莫名挤出这么句话,生疏客气。
仿佛眨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