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夫子。”
江城转身,临别时恋恋不舍的回望了我一眼,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离去。
我左手托脸笑的愉悦,右手拨了根琴弦任它发出响亮的颤音,看来这曲子来头还不小。
后几日回去后宇文睿都会带我到地下室教我弹那曲子,每次只一小段,第二日去江城面前弹奏。江城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纠结,眼中的渴望越来越多,到最后竟是越来越没精神了。
这日我还未进屋里时听到屋内有琴声传出,弹的正是宇文睿教我的那首曲子。宇文睿每次都是小段小段教我,以我这水平连起来的难度实在太大,所以只能每段每段分开弹奏。而今天江城就是将这每个小段连在了一起,连贯融合的呈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和动听。
我站在门外听的入神,直到江城打开门时才回过神,我叫道:“夫子。”
江城的眼中洋溢着一种满足,可在看到我时却迅速的退下,恢复了原本的萎靡,“你来了。”
“是。”我跟着他进门,“夫子刚才弹得是那首曲子?夫子果然是夫子,弹的比我不知好了千万倍。”
“哪是人的关系。”江城低声感叹,抬头道:“今日我教你一首‘柳裳’,你听仔细看仔细了。”
我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思量,这是江城第一次教我弹全曲,而他这么做又代表了什么?我将这事告诉宇文睿时他只是意味极其深长的一笑,清雅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算计和奸诈,看的我汗毛直立。
三天后的夜晚,江城住处的后门有个身影轻盈的走了出来,他手上提了个小包袱摇,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江夫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那里?”黑暗中宇文睿的声音显得别样磁性优雅,我懒懒的将身子靠在墙上,准备免费看好戏。
江城猛的抬头,看着拐角处的我和宇文睿大惊,“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睿淡淡道:“自然是因为夫子在这里,所以我们才在这里。”
江城还想说什么,可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
“夫子这又何苦。”宇文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心里的欢喜日夜更甚,所以干脆一走了之,听不见也就不会再想?”
江城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宇文睿。
“那曲子共分为三大段,三大段里分别有十小段,每个小段里又呈三小节……”宇文睿细长的狐狸眼闪过精光,淡笑道:“算起来我也只教了阿蓝三小节,还有很多没来的及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