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登基大典十分隆重,他尊了寇太后为太皇太后,追封生母为太后,三个已经下嫁了的公主均加封为长公主……
唯独陶皇后和四皇子秦珩半点封赏也无。
陶皇后倒也罢了,众人隐约知道她同先前假皇孙一事有牵连,而且如今尚在病中。而新帝对四皇子秦珩的态度,就有些教人捉摸不透了。
秦珩先时惴惴不安,寻思着按规矩,三皇兄该给她封王,教她离开皇宫的。即使现在不愿她去封地,也会教人为她看宅邸,为她在宫外建府。她已经十六岁了啊。
她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琢磨着是不是三皇兄要寻了机会来收拾她,不想麻烦了,所以对她无任何敕封。可是渐渐地,她又发现并非如此。看他三天两头寻她说话,又时不时地赏赐嘉奖,仿佛是格外看重她。冬至祭天时,也教她随行。
秦珩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她老老实实仍每日到工部去当值,面对旁人或明或暗探询的目光,她只作不曾看见。
自从陶家下狱以后,墙倒众人推。又有人忖度着新帝的心思,弹劾陶家,甚至整理出了陶家的“十大罪状”。
秦珣瞧着这些罪责,有的确有其事,有的就显得牵强附会了。他冷眼瞧着,心说仅凭证据确凿的那几条,就能除掉陶家了。
大理寺的官员对陶仲卿已经审了又审,于定案之际向新帝请示。秦珣只轻叹一声,说道:“按律处置吧。”
“是。”大理寺卿应着,犹豫了一下,却又道,“皇上,那陶仲卿声称有重要东西要交给皇上,希望能将功补过……”
秦珣轻嗤一声:“将功补过?他从外面抱了男婴来假充皇孙,他又派杀手四次暗杀朕,他有什么功劳可以补这些过?”
“这……臣不敢妄自猜测。“大理寺卿道,“不过他言之凿凿,自称手上握着重要证据。”他顿了一顿,又道:“是能让江山永固,皇上心安的证据。”
秦珣双目微敛:“是么?那就教他把证据呈上来吧。”
他倒有些好奇了,这陶仲卿手上所谓的“重要证据”到底是什么。
大理寺卿退下后,秦珣又见了几个大臣,继续处理政务。
天色不早了,阿武忙教人掌灯。
秦珣微微一怔,才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刚交酉时。”
“嗯。”秦珣唇角微勾,“摆驾章华宫。”他今日还没有看见过她,也不知道她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秦珩自工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