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要拿第一,画画要做最好,全部都要最好的,反正林政平眼里做什么都很容易,只要每天对她进行抨击就好了。
这就是林政平的教育方式。
他觉得自己很正确,林盏不听,就是她叛逆。
高中起,再没有哪一次,林盏得奖之后能得到他的夸赞,反而更加惊惶,怕自己下一次做不到更好,林政平就会说——“林盏,你太膨胀了。”
好在蒋婉对她一直比较温柔,经常在他们吵完之后给林盏做心理工作,让她理解林政平。
她不想把画画变成一件让自己厌恶的事情,所以每天出了家门,就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无关的,重新回归那个轻松的自己。
但每次回了家,又不得不面对这些棘手的问题。
不同于沈熄的一夜好眠,林盏这一晚又只睡了两个小时。
想到林政平可能又要她去比赛,她就止不住地头疼。
她心理素质一直不算好,加上压力大,假如有什么大的考试或比赛,她前一晚就会失眠。假如考试或比赛特别大,那她就会提前开始失眠。
每次含金量很高的比赛,崇高都只有一个名额,林政平给了她,就代表很多人不能上。
那些学生和他们的老师都在紧紧盯着她。
因为她能力出众,暗地里也会有很多双眼睛。
稍微有点差错,林盏就会沦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天赋给了她莫大的便捷,让她成为众人眼里天才一般的存在,却也回赠给她等值的负担。
给她荣光,也给她白绫。
这世上什么都是公平的。
她突然很想问沈熄,那个一开始就是用自己的沉着吸引她的沈熄——到底怎么样才可以临危不乱呢?
她好像很难做到。
到了班上,郑意眠看她魂不守舍的状态,心疼地问她:“盏盏,你又失眠了吗?”
她点了头,算是回答。
郑意眠:“你别总想太多,不然真的睡不好。上次我让你买点助眠的,你买了吗?”
林盏:“买了,没用啊。”
早自习快开始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喊。
“林盏,有人找啊!”
郑意眠推推趴在桌上的林盏:“盏盏,沈熄来了……”
林盏有气无力:“他来干嘛?还口哨的吗?”
郑意眠:“好像是……”
她实在没力气站起来,就连沈熄这一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