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份的工资发下来了,我发了有1380.一个很吉利的数字.内心的喜悦也是溢于言表.那时丝毫没有觉的这个钱是来的如此辛苦.我依然向家里寄了500块钱.每次打电话回去,父亲也比以前开心多了.很多时候很多人说,亲情是一个永恒不变的感情.在我看来,联系亲情的纽带--其实金钱是一种润滑剂.虽然这些话说的有些不中听.父亲因为我往家里寄钱,心也放宽很多.这是我希望我的,因为我一直希望父亲能够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每个月也只有20号是我最开心的,因为有工资发.剩下的时光我是在极其痛苦的环境中渡过的.虽然谭玉波不怎么说我了,可是每次遇到我的表情似乎很无奈.习惯了在别人的眼中是优秀的印象,谭玉波的表情让我很难堪.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可是还是很难令他满意.有一天,和我差不多进车间的陕西商洛的朋友叫李峰,被谭玉波划为计时了.因为他比我还慢,也是每天被谭玉波责骂.有时我觉的我和他有些同命相连,但是我看起来没能他那幸运.因为他比我要朴实些,这是谭玉波的看法.在他转为计时人员,我心里在默默的祝福他.因为他从此脱落苦海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计时的.用一句很时髦的话:他走了狗屎运.当时计时人员可以说是待遇很好的,因为焊三组焊工的工资很高,就算被平均数被我们普工拉低,工资也仍然比我们高.那时我和李峰并不很熟,但是后来和他却成了死党.李峰的老实是车间出了名的,在被谭玉波责骂的时候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哭了.在我看来这种场面对我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但是他哭了.哭的是那样的伤心那样的绝望.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把所有的苦痛全都流进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出.那种绝望让我产生深深的共鸣.因为他和我同样的遭遇,都是刚从家里出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钱是借的.日子像一潭死水,很平静.几乎看不到涟漪.当我脸皮变厚的时候,当我终于变坚强的时候,一场变化悄然发生,而当时的我一无所知.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的被责骂一回.2月末的一天,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改变了对谭玉波的看法.在日后我甚至有些仇恨四川人,因为谭玉波的恃强凌弱.谭玉波是四川人,准备课的课长易军也是四川人,烤三厂的厂长也是四川人.起初我们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拿了几个月的工资,才发现:四川人普遍的工资比我们高.无论是焊工也好还是机修.这些我们是没有改变的,我和瓜瓜、李峰都没有什么意见.那天焊接小组有个焊工叫匡太国早会上被谭玉波责骂了.说他最近上班老是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