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前景,哈基姆的眼光流连过城市之中每一座发光的尖塔,还有低处祖安的建筑发出的微光。“多么精密的机器,所有部件都咬合在一起运转。”
我和他说,父亲告诉我,这是进化的前景,也是皮尔特沃夫的前景。
但是,我警觉地说,一块不合规矩的齿轮就会威胁到一切,一个不愿履行职责的零件就能摧毁整台机器。
沿着地毯,传来了斯蒂万轮椅的吱嘎声。
我的指尖倍加思念哈基姆的卷发触感,哪怕是口袋里那串细心打磨的玻璃念珠也好。
但我只是盘紧了手中阿芙耶留下的鞭子。哈基姆迫切地想要把我拽出阴霾,却发现太迟了。
我的工作,我对家族的责任,都是我如影随形、无法割舍的东西。
“卡蜜尔?”
我没说话,眼前这番脆弱的景象,还有更脆弱的回忆,都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发条装置发出轻响,斯蒂万来到了我的身后。
“你回来了,阿芙耶呢?”
我把她的鞭子扔到他大腿盖着的羊毛毯上。
“我知道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我说。
“那是?”对于一个在轮椅上坐了这么久的人,我弟弟真是一位不错的舞蹈家。他扯开了鞭子。
“提醒我自己的目的。”我说
“你的目的?”斯蒂万最初的紧张变成了焦虑。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了。他被抓个正着,也没法逃跑,尤其是追他的人是我。他唯一的机会是在大限来临前让我尽可能地悲伤痛苦。羸弱的身体束缚着他,他的武器只有话语。
“你需要对我负责。就好比对父亲负责一样。”
责任。父亲。每一个词都比刀子割得还深。
“你的意义就是服侍我。”他低吼。
“不,我发誓服从的是这个家族。”誓言的内容深深地印在我脑海中,这也是所有密探的誓言。我毫不费力,也毫无悔恨地重复道:“家族为上,我将忠心服侍,不作伪,不藏私。为此誓言,我将全无保留,以灵、以身、以心。”
这也是我与哈基姆在最后一夜所说的话。我不能归属于他,因为我早已将自己献给了别的东西。
“密探的责任原本该是我来承担的。”
斯蒂万的声音把我扯回现实。他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甚至关节都发白了。
“你也对我们的父亲发誓了,然而你做了什么?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