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比他们都快得多。
我向后一别身子,蹬地前滑,闪过堪堪擦过的钢刃,从普朗克胯下钻过去,顺手把他腰带上的匕首摘了下来。
普朗克疯狂地叫骂,骂声扶摇直上。
我把匕首掖进腰带,几步跨到船舷边上。
铁链像一条正在逃命的黑蛇,最后一截尾巴划过甲板,眼见就要消失。
我飞扑过去,手指死命抠住了其中一环。
链条丝毫没有减速,把我拽了出去。
我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阴沉的水面急速扑来。
在那一刻,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想要放开手里的铁链。
身为大河游民,不会游泳的事实折磨了我一辈子。
讽刺的是,我到头来还是淹死的。
我绝望地吸进一大口气,然后我的肩膀就被火枪打中了。
我痛呼一声,气息散尽,随即被扯进了海里。
冰冷刺骨的海水灌进口鼻,窒息的恐怖感包围了我。
噩梦成真。
我努力压住心里膨胀的恐慌,但没有用。
船上的人不停地往水里开枪,而我还在下沉。
鲨群和魔鬼鱼被血腥吸引过来,一边绕圈,一边跟着我往深渊潜下去。
我心中惊惧万分,反而不觉得疼了。
耳朵里只能听到心脏擂鼓般地狂跳,胸腔里仿佛有火在灼烧。
海水挤进我的毛孔,黑暗像蛛丝一样将我裹住。太深了,已经回不去了。
但也许我能救格雷福斯。
下方传来咚的一声——死神之女落在了海床上。
铁链终于软瘫下去。
我抓住链条往海底潜去,黑暗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格雷福斯。我急忙拉紧链条游向他。
到了跟前,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好像在很生气地摇头,意思是我不该回来。
我臂膀发麻,大脑因为缺氧开始变得昏昏欲睡,太阳穴剧痛。
我放开铁链,双手颤抖着从腰间掏出了匕首。
我在黑暗中奇迹般地摸到了他的手铐。
我把刀尖捅进锁孔——我撬过的锁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现在我的手抖个不停,根本没办法做到。
就算是格雷福斯也开始害怕了。
他嘴里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小,但铐锁还是没有变化。
如果换作格雷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