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坍缩,那块小碎片崩了出来,飞向黑影中亚撒藏身的方向。
死亡的弹丸眼看就要射入老伯的喉咙。
锐雯再次嗅到了那股带着焚香味道的辛辣回忆,那浓烈的味道是素马长老的冥想室。
“不!”她大喊道。锐雯扔下刀刃,面对重演的悲剧束手无策。
就在那片刀刃即将刺穿老伯饱经风霜的皮肤之际,它停了下来,被一道风墙束缚在空中。
那个鼻子上带疤的人松了一口气,锐雯碎刃上的小铁片径直掉到了石头地面上。
“你运气好,气息够重,孔德老爷。”那个陌生人在急促的喘息之间语速飞快地说。
锐雯跑到老伯面前抱住他。她侧过头看着那个陌生人。风依然抽打着他的头发,他用不拿剑的手背擦去几颗汗珠。
“你没说谎。”那个陌生人也走了过来,捡起了刀刃的碎片。锐雯看到他的一部分怒火化为了理解。“你杀了素马长老,但你不是凶手。”
“对不起。对不起。”锐雯一直在寻找的这个瞬间,她再次活了过来。一连串哽咽的话语脱口而出。她颤抖着扶着老伯。
“我找到他。我哀求他……”锐雯想要咬清每个字,但是她被激动的情绪压倒。“我求他帮帮我。打碎这个。打碎我。”
“素马长老的确试着摧毁了你的剑,”疤脸的人说道。他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但是,锐雯,过往已经铸成,我们无法改变。”
锐雯知道那种感觉,面对一去不返而又挥之不去的记忆。
现在她看到这个陌生人也背负着属于他的鬼魂。他一声叹息,周围的旋风逐渐平息。
“守护素马长老是我的责任。如果我当时在场……在那天夜里……我本可以保护他。杀死他不是你的本意。”锐雯看着他,悟得真谛的武士惺惺相惜,那人再度将自己的心魔扛在肩上。二人四目相对。“说到底,他的死是我的过错。”
“亚索?”老伯走近了一些,然后伸出一根弯曲的手指。“你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这是莫大的光荣。”
“我的光荣早就离我而去了,老爹爹,”锐雯在亚索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抗拒,抗拒希望、抗拒原谅。他摇了摇蓬乱的头,没有接受老伯的辩解。“一步错,步步错。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他的自我审判被碎石路上的脚步声打断。鹰钩鼻子的女人进入了议会厅。
她仔细地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查看了两位身心破碎的武士打斗留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