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恼怒,这样的情绪还是藏不住的。
刘泠又一次自我嘲笑:在一切事情没有处理干净前,就把沈大人扯进来,果然是她的错。
有风从窗口小缝进来,晃得灯烛飘摇,室内二人各怀心思,气氛有些僵硬。
“我错了,对不起。”刘泠开口。
沈宴面色突地一变,猛推开刘泠,起身往外走,但他还没有走出去,就忍不住弯身捂住嘴,一口血吐了出来。让身后紧跟的刘泠,看得清清楚楚。
“……”刘泠脸色发白,她知道她很糟糕,但她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让沈大人光是听她说话,就恶心得想吐?
沈宴回头看到刘泠的表情,就明白她想多了。他踟蹰一下,正想开口,刘泠比他更快些。
她向前一步,将自己洁净的素色帕子递给沈大人擦去血迹。她垂着头,眼睫上挂着泪珠,喃声,“是我的错,让你受伤至此。我不知道我这么坏,把你气成这样……沈宴,不如、不如,我们还是……”
断了吧。
她让沈宴这么难受。
他对她那么好。
她虽然自私,却也知道不应该伤害他,一遍遍地伤害他。
她和沈宴相交至今,她并没有为沈宴做什么,沈宴却忍了她许多次。
他应该骄傲,应该冷情,应该不屑一顾。可为了她,沈宴已经退了很多步。
而她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
和她在一起,总是厄运缠身,艰难苦涩。就算她对沈宴没好感,她也不应该拉沈宴陪她堕下去,更何况她是对沈宴有好感的。
那么断了,也许沈大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了。
可是刘泠喉咙干哑,那几个字重如千斤,她难以说出口。
另一种想法在低声诉说:如果沈宴也走了,也不陪她了,也许她真的没办法再往下坚持了。
刘泠的泪水往下砸。
她哭得无声无息,脸上的眉目没有一丁点儿变化。沈宴不低头看她,真的看不出她在默默流泪。
他看她半天,终是叹口气,将她搂在怀里。他手臂受了伤,抱着她有点累,干脆走向床边坐下,让姑娘坐在他腿上,“不如我们怎样?明明不愿意,为什么还想说出来?你连哭都没有声音……你,我,”他无奈一笑,伸出指腹,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我该说些什么?”
刘泠想:我怎么知道你该说些什么?
沈宴沉吟一下,“刘泠,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