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后,灵江脚爪上的脚环才终于被取了下来,殷成澜直起腰,发现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他将工具丢到一旁,按了按眼睛,说:“按歌,正好借此机会去查一下阁中信鸟的脚环,发现不合格者,全部更换。按字舍查训鸟人,脚环上法不合规定者,罚。”
给信鸟上脚环是为了辨别,如若因为训鸟人粗心大意敷衍应事给信鸟造成飞行障碍,其主人重罚才能对得起为人辛劳的信鸟。
随后,殷成澜给灵江另一只鸟爪上套上了新的银制脚环。
新脚环因为材质原因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有低头看时,才能看见一抹银色圈着他的鸟爪,阳光流转到上面,折射着细碎的光,灵江抬着爪爪看了半晌,最后默默将爪子收进了腹部下面。
“你不喜欢?”
殷成澜问,用湿帕子漫不经心擦着自己的手指,半垂着眼眸,目光从浓密的睫毛下射出,打量着小黄鸟的一举一动。
灵江矜持的微一摇头,好似浑然不在意,不再说脚环的事,问道:“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殷成澜将帕子递给身后的连按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他转头望向窗外,见一簇飞鸟掠过山涧,训鸟人的哨声空山回转:“这些是甄选大会选出的幼鸟,目前由天字舍三位训鸟人亲训,你不妨先跟着他们几日,好让我能根据你的情况,因材施教。”
灵江略一思索,小圆眼在男人脸上转了转:“那我每天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殷成澜:“你见我做什么?”
灵江皱起眉,动了一下脑袋,头顶那撮呆毛顺着他的动作飘飘忽忽的跟着晃,看起来很好笑:“自然是好让你根据我的情况,因材施教。”
殷成澜眉梢不明显的挑了一下,他发现这只通人性的小鸟不是简单的通人性,脑袋看着只有核桃那么大,懂得东西倒是不少,并不好糊弄。
“哦…”,想了想,说:“反正六隼长空阵拦不住你,如果你愿意,每天可以到我这里向我汇报前一日的训练结果。”
听他这么说,灵江满意的点点头,他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也不多待,转身往窗台边上去,跳了两步,看见鸟爪上那枚崭新的脚环,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道了一声谢,然后从窗台一跃而下,飞走了。
待小黄毛飞走,连按歌将大敞的十六扇窗户关起来,只给殷成澜身旁留了半扇:“十九爷打算留下它?真把它当个宝贝了?”
不就是会说个话,谁还不会了。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