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住难以挣扎,他忽然从腰间摸到了一把匕首,唰的一声抽了出来。
匕首被月光照耀的寒光涟涟,狂风从匕首上分啸而过,就像是风声穿过了夜箫的气孔,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呼啸。
花满楼倒握着匕首狠狠朝后方刺去,匕首瞬间撕裂了黑袍,穿过了毛孔皮肉,像一只吸血的蚂蟥钻进了大蝙蝠的肚皮。
面具人哀嚎一声,如流星一般朝地面坠落,花满楼早在他盛怒之下被甩了出去,好在树林里枝繁叶茂,花满楼掉落到树冠上缓冲了一下,这才栽倒在地面,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面具人拔出了插在肚子上的匕首,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的滴落,他虽然带着面具,脖子上却是青筋暴起,竟然伤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对他铁鞋大盗来说堪称是奇耻大辱。
铁鞋大盗已经不准备拿这个小子当人质去换花家的传家宝了,他要杀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以泄心头之恨。
铁鞋大盗缓缓的接近花满楼,每踏出一步地上都会印出一只巨大的脚印,他的身影在花满楼的瞳孔里不断的颤抖,就像是水中泛起的涟漪。
铁鞋大盗很享受杀人之前的快感,看到别人内心深处的颤栗远比杀人这一纯粹的动作要快乐,制造无边的恐怖也比鲜血喷涌的画面要刺激的多。
他的眼眸忽然扭曲了,就像是即将享受法国大餐的饕餮客,忽然发现自己碗里的鱼子酱变成了狗屎,花满楼眼里的颤栗与恐怖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就被蔑视所充斥,花满楼竟然不怕他。
当森寒的匕首轻吻柔弱汗毛的瞬间,没有人能够蔑视死亡的来临,享受了那么多次制造死亡的过程,铁鞋大盗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成了死神!
可是在花满楼这么个毛头小子的眼里,他却看到了对自己的蔑视,自然没有人能蔑视死亡,但却可以蔑视他,因为他终究代表不了死亡,铁鞋大盗感觉自己的神坛遭到了践踏!他必要除掉这么一个蔑视自己的异端。
铁鞋大盗离花满楼越靠越近,花满楼突然叫道:“我不怕你!”他似乎是在给自己鼓气,绝不让铁鞋大盗在他心里留下一丝的恐惧。
铁鞋大盗忽然感觉到这小子身上,有一种东西在萌芽,如果放任它长大,迟早会变成可以吞噬他的毒药。
斩草不留根,铁鞋大盗不再说话了,他已经把花满楼当成了毕生的威胁,必要除之而后快。
张三郎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他想要冲出去,理智却告诉他即便冲出去也无济于事,铁鞋大盗是个武林高手,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