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花家已经整整一个多月了,这一天晚上,张三郎就着明亮的烛光,准备提笔给母亲和狮子头写一封家书,虽然花员外已经回去报过了平安,还是要亲自写一封信才能让她们真正的放心下来。
张恨别在花家,住的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客房,花如令老爷子很喜欢他,所以花平从来不吝啬他的吃穿用度,张三郎也并没有趁机提过什么要求,房间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仅此而已。
他提起笔,松软的狼毫在纸上轻轻滑过,留下大串飘逸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很舒展,看起来很像森林里蓬勃生长的藤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它们蔓延的轨迹。
字是玉皇大帝教的,小时候家里没有纸笔,但这并非是难事,一根竹签丶一块泥地足矣搞定一切,要是冬天下了场雪,那就更简单了,杵根木棍,就能在松软的雪地上写写画画。
“娘亲,三郎来到花家一月有余,花老爷丶夫子和七郎都对我非常照顾,娘亲和义父不必担心。”
“花老爷是个很慈祥的人,待我如晚辈一般;夫子是个很有趣的人,也有很多有趣的见解和看法;七郎待我如手足兄弟,从没把我当做下人使唤。”
“娘亲和义父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在这边安定下来,就会回去看你们!”
张恨别最后署上了“三郎”的小名,将笔墨吹干之后平平整整的塞进蜡黄的信封里,准备在下一次花员外来的时候交给他,让他帮自己把信带回去。
今夜的花家宅子里,似乎非同一般的宁静,就像是大海上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茫茫夜色中,张三郎屋子里的那根蜡烛,更像墓地里的鬼火一样引人注目。
房门似乎是被人推开了,一个黑影瞬间钻进了屋子。
张三郎惊讶的叫道:“七郎,你怎么过来了。”
花七郎对着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有没有感觉今天晚上特别安静。”
张三郎道:“没觉得。”
花七郎紧张兮兮的说道:“我爹不见了,夫子也不见了,庄上白天来了很多人,晚上花平更是把我锁在房间里不让出来。”
“我是偷偷从窗户爬出来的!”
张三郎道:“今天后花园也有专人把守,不让进了。”
花七郎道:“我估计,庄子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他乌溜溜的眼珠跟着转了三转,“咱们偷偷出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三郎想了一下,即便自己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