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何要帮尔等?兵法云:远交而近攻。突厥一个小部落远在西域,与我们魏国有何干系?倒是尔蠕蠕汗国,百年来屡犯魏境,依我看,尔等才是我大魏的癣疾之患才对!”
这时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从娄夫人方向传来,言语也是同样的直接了当。一旁就坐的几名柔然将领,闻言便已虎眉倒竖,其中一壮实的汉子,甚至勃然而立,似欲当场理论一番。
月酆也是诧异的抬眼看去,却见说话的竟是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位渤海王次子。见他还只是个少年,不禁有些好笑,又有点尴尬,正欲开口,却见娄夫人猛的一拍身边几案,冲着身旁怒斥一声:“住口!”
娄夫人狠狠的瞪着高洋,喝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真是胆大包天!下午竟敢指使侍卫擅杀朝廷七品廷尉丞和十四个军士!你知不知道,若按朝廷律法,你们当斩立决!老娘还没和你算账呢!”
“娘……”高洋见母亲这般怒气,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只是满脸委屈的叫了一声娘,便不敢再言,泪水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见他如此,一旁的段荣赶紧出言开解道:“妹子,算了!某回头去府牢里找几个死囚抵罪了便是,左右不过十几个恶差而已,这廷尉府的人一路上屡次扰乱军心,乐儿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既便他不杀,某这几天也要对廷尉府这几个贼厮鸟动手。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给孩子留点颜面。”
“给他留颜面?”娄夫人盯着高洋冷哼一声对段荣道:“要不是老何去得及时,他怕是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杀了人也就罢了,竟然还私做主张,逼着官仓放赈?嘴皮子一碰,就费出去几十万石库粮!万一那些饿红了眼的人,有了吃食不肯动迁,坏了国事,有十条命都不够他赔的!”
说到这里,娄夫人的眼眶竟然红了,掏出手帕拭了拭眼角,有些哀怨的对段荣抱怨道:“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前两年又收了尔朱家的那几个贱胚子!我们孤儿寡母的远在渤海,那些个狐媚子还不成天围在他身边说七道八的。我这厢是天天如履薄冰,就怕给人家寻着个什么错处,可这浑小子却这般不通事理,万一惹怒了那个没良心的,咱们娘俩将来哪还有个好日子过……”
“这个……妹子,你却是想多了”,段荣听到娄夫人的这番泼妇哭大街的话,嘴角不由自主的牵了牵,脸上却是一脸郑重的神色,劝道:“六浑不是那无情义的人,再说,子惠不是还在他身边么?再怎么着,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亲娘和弟弟吃亏的……”
眼看着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