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娄王妃见何伯神情有异,立即松开高洋,快步来到门外回廊下。
“禀主母,出大事了!”
何伯躬身立于廊外,声音虽低,但语气中却有一丝掩不住的惶急。
“晋阳参军侯景来了,正在前院花厅恭候主母,不过看他的样子,有些不妙!”
尽管何伯声音极低,可高洋还是听到了。
“狗子叔来了?!”高洋立时兴奋的从屋里蹦了出来。
“回屋去!”
娄王妃此时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猛的转身怒瞪着高洋厉声大喝,那王妃的威严气势,竟是吓得高洋一缩脖子,只得乖乖回了屋。
“你们俩个过来!”
娄王妃抬手唤来在远处廊下静候的两名贴身婢女,吩咐道:“你们送二公子回房,看紧了,不许他乱跑!”
说罢,也不再管高洋,急匆匆便随何伯往花厅方向疾行而去了。
高洋只得无奈的在那两名婢女的“押送”下回到偏院自己的房中,开门后却是一愣,因为屋内虽是炉暧灯明,但平日一直在屋内侍候他起居的春儿,此时却并不在屋中。
“春儿呢?”高洋转身问那婢女。
“春儿母亲病了,王妃已准她回家探望,一个时辰前刚走”,那婢女低头答道。
“胡说?!她下午还与我在后园玩儿呢,并未听她提起此事啊?”高洋急问。
却见那婢女只是极为恭敬的躬身福了一礼,柔声回道:“奴婢灵儿,今起服侍公子起息。”
说罢也不看高洋,径直便走上前来,替高洋褪去了外氅,然后便在高洋诧异的目光中,倒退着来到了房门边,将房门掩上,然后便规规矩矩的缩进了墙角的阴影里,不再发一言。
屋内此际,便好似只余下了高洋一人。
不对劲!今天的事情,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看着这熟悉的居室,高洋突然莫名的感到了几许陌生,心中浮起了一丝不安。
……
此时,已到了掌灯时分。
雪,还在扑簌簌的下着。
下人们已开始点亮王府各处回廊、庭园里的石台灯火。
中园通往花厅的行廊两侧,是高低错落的园子,园子里的无数雪树银花,与那漫天飞舞的白雪一静一动,相映成趣,在一盏盏精美石灯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更有一番别样的雪夜幽景。
此时,空荡的行廊上,只有一前一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