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川的目光从腕上的手表处挪开。
厂房里传来七声枪响。
他打开车门,走下车,温和地嘱咐司机:“在这里等着。”
司机点了点头,想说话,又止了声,只一脸忧虑盯着黎南川的背影进入厂房。
黎南川今天穿的是一身米色的西装,文质彬彬纤尘不染,与这昏暗阴黑的厂房一点都不搭。
他手上没枪,却走的优雅,厂房里一切,显然并没被他放进眼中。
没有在一楼停留。
他径直朝二楼走去。
上楼,转弯。
一把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抬眼,他朝狂歌微微而笑。
他脚步没停,继续朝狂歌走去:“你枪里没子弹了。”
狂歌:“我还有一颗子弹,是留给你的。”
他闻言,笑容更深:“是为你父母报仇?那么,就开枪。”
话落,身形快速地朝狂歌冲去。
他步伐诡异,一步步看似走的文雅轻慢,然而每一步都像是踩着节奏。
狂歌的枪声响起,对准的是他胸口,他身体一歪,子弹擦着他的臂膀而过。
就是这么一枪的时间,他已经近在咫尺,抬手,抓住了狂歌握枪的手:“阿南说你枪法不错。”
是夸赞的语气。
他另一手撩起她额间碎发,将发丝撩在耳后,指腹抚上她苍白的面颊:“你把人都杀了,那现在,他们未完成的事情,只能我们来办。”
他拉着狂歌的手,继续朝前走去。
狂歌并没有反抗。
她的枪法何止不错。
然而,她心脏承受力不行,每开一枪,枪的后坐力都能令她心脏加快,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和。
她一枪没有打中这个男人,便知道,她杀他没有可能。
穿过一间间破败空荡的房子。
一直到最后一间的时候,黎南川停下。
他捏了捏狂歌的手:“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这个屋子从门口到屋内,除了一个是被一枪爆头,其他六个人全都在地上昏迷。
屋子里并不空荡。
里面有一个手动的搅拌机,还有水泥以及水。
以及中央搅好的一池水泥糊糊。
已经快要僵硬的水泥糊里,依稀可以瞧到有两个人。
被困的严严实实,死前挣扎过,所以池子四处溅出好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