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非世叔与欧阳博士相熟,又哪来小侄与沈光贤弟这数年交情。”
“唉,只是当年那一面,却算不得偶遇——若是按照正常行程,当时老夫该当提前两三天便寻到船渡河去河东了——这一点若是不信,贤侄可以问光儿,当时咱父子在渡口,可是额外住了两夜。老夫欺骗光儿说是兵马辎重运输征集的官船太多,暂时轮不到咱,实际上,以汉王府掾的上任文书,当时要搭哪一班船又会搭不到呢。”
“所以,世叔是想说,当初你们是故意在新丰渡等我们出现的了?”萧铣听到这儿,把手肘抬到桌面上搁着,身子前倾,似乎变得认真起来。
“不错——当初老夫是故意等在渡口两日,因为有人和老夫说,你们便是这几日内定然会到的,让老夫借着与欧阳询的故旧交情,若是你们说话不防,也好探探你们的底,尤其是看看贤侄你有没有心怀怨望、向往前朝之心。不过老夫也是身不由己,受上命摆布的,如今说出来,也是时移势易,希望贤侄能揭过这桩往事。而且光儿年纪还小,当初只是纯发至诚想护送老夫去新丰渡,所以个中事情,与他绝然无关。”
听到这儿,萧铣反而不惊讶了。毕竟他的崛起过程中,想对付他的人不是第一次了,当下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怎么?是宇文述让你干的?”
“宇文大将军?怎么萧贤侄与宇文将军还有过节?光儿你怎么没和为父说过?”沈君道一愣神,随后闪过一丝悔恨,不过这种时候也不存在站队不站队的事儿,犹豫只会不好,一咬牙便直说了,“不是宇文述,当初是柳述让咱这么干的——柳述那时候还是内外侯官总管,依附于废太子,想对当时的晋王不利,抓一些晋王招降纳叛的把柄。”
萧铣马上反应过来是自己把话说急了:仔细想想,开皇十八年的时候宇文述都还没进京呢,他陷害自己个毛线啊,肯定是当时还没有丧失战斗力的**干的好事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世叔被任命为汉王府掾,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区区路过新丰渡与小侄邂逅的机会?柳述和废太子还真看得起某啊。”
“并非如此——柳述建议废太子把老夫从文林馆学士的位置提拔到汉王府掾,主要的目的是监视汉王言行。当时汉王征伐高丽在即,太子一党不仅忌惮晋王名声素著,一样也忌惮颇得陛下、皇后宠爱的汉王立大功。让老夫担任汉王府掾,也是想就近搜集一些汉王的行止,万一汉王建功后好提供一些材料供废太子一党往汉王身上泼脏水。只是后来汉王讨伐高丽大败而回,便不用老夫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