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奔波,一路劳顿。萧铣与欧阳询一行人的上京之路,虽然说不上坎坷,但是也远远比还没彻底适应这个时代长途赶路的萧铣所预想的要辛苦的多。
在这一趟出门之前,萧铣记忆中走过的路也就是从处州会稽之类的地方到扬州、丹阳这样的短程。而且因为都是在江南水乡赶路,大量可以坐船,实在谈不上辛苦。而此次去京师大兴,完全就是两码事了。
短暂而愉快的运河水路根本没能走几天,也就前两三日在邗沟故道内航行的日子算得上平顺,第三日转入淮河、赴泗州时,淮水中行船就已经比江南水乡的运河要颠簸一些。而到了泗州之后,因为大隋初年时的鸿沟古道在泗州-宋州一段早已淤塞废弛,与淮河根本不通,无法行船,所以只能是改走陆路行完泗州-宋州-汴州。自打从那里上岸后,同船的其他人便各自赶路了,只剩下欧阳询和萧铣一道。不过开皇末年天下太平,治安很好,纵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赶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到了汴州之后,勉强有一小段汴水-伊水之间的小河还可以开船,但是到了荥阳又会变成断头路,根本连洛阳都到不了,所以完全没必要为了那么一小段路换船。还不如继续走陆路过虎牢关去洛阳,然后再过崤函道至新丰渡,才走黄河水路与开皇初年新挖的广通渠直达大兴。
有道是南人操舟,北人乘马,让萧铣千里赶陆路当然是令他不适——前世他也不是没骑过马,但是那都是马术俱乐部里陪人玩玩的,不考验耐力。在到了洛阳的时候,仗着盘缠还算丰厚,加上前面一段日子骑驴骑马赶路实在是把萧铣颠簸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萧铣提议在洛阳休息两天,欧阳询见时间充裕也就没有反对。结果萧铣又差点闹出一个笑话来:
萧铣在洛阳歇了一天,便提议说为何不在洛阳往北直接走孟津渡坐船走黄河直奔京师呢?为啥非要再多走崤函谷道那三百里险峻山路,直到过了函谷关,才在新丰渡改走水路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萧铣又享受了一次欧阳询看****的眼神看着他的待遇,就如同刚穿越那阵子时萧铣问欧阳询为啥这个时代的杭州还不如越州繁荣时,欧阳询给过的那种眼神一样。
被鄙视得心虚之后,萧铣总算从欧阳询那里得到了答案,也了解了自己的错误——后世的经验让萧铣压根没想过黄河中游通航有什么难度,但是回到大隋后实地看了,才发现一个问题:这年头,哪来的三门峡水电站工程?黄河在函谷关附近的那一段,因为三门峡带来的巨大落差和险滩急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