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上人,芹菜和食槽之后,纱线和洋葱之小豹,我喜欢看你的迷你帝国火花闪耀:你的武器是蜡,酒,油,
大蒜,為你双手而开啟的土壤,在你手中点燃的蓝色物质,化梦境為沙拉的移转本事,捲缩於花园水管中的蛇。
你,带著撩拨香味的镰刀,你,带著发号施令的肥皂泡,你,爬上我发狂的梯子和楼梯。你掌管我字跡的特质,且在笔记本的沙粒裡找到那些正在觅寻你芳唇的迷途的音节。
正午时分你的屋子听似一列火车:蜜蜂嗡嗡叫,锅子在歌唱,瀑布替细雨的作為编写目录,你的笑声纺织出棕櫚树的颤音。
墙上的蓝光和岩石交谈,它吹著口哨到来,像送电报的牧羊人;在两株无花果树之间,以青绿的声音,荷马穿著凉鞋悄悄登上山丘。
唯有在这儿城市可以无声无忧,没有永恆,没有奏鸣曲,嘴唇,或汽车喇叭;只有瀑布与狮子的对话,
还有你——上下楼,唱歌,奔跑,弯腰,种植,缝纫,烹飪,鎚打,写字,返家,或者你已离去——而我知道冬天已然降临。
寂静一片翠绿,光潮湿,六月如蝴蝶般颤动,而玛提尔德啊,你在南方领地,从海和岩石走来,穿越正午。
你带著满船含铁的花朵,遭南风折磨復遗弃的海藻,而你那白皙依旧、因盐分腐蚀而龟裂的手,採收到的却是沙之穀穗。
我爱你纯净的礼物,你那如完好石块的皮肤,你指端阳光璀灿的献礼︰指甲,你那满溢喜悦的嘴巴。
但,為了我深渊旁的屋子,请给我令人苦恼的寂静的体系,被遗忘在沙裡的海之楼阁。
我在万象之中寻找你的影跡,在湍急起伏的女人之河裡,在髮辫。羞怯低垂的眼睛,滑行过泡沫的轻盈脚步。
我忽然觉得可以辨识出你的指甲——长椭圆形,灵巧,樱桃的姪女们;还有你那自我身旁经过的头髮。我想我看到了在水中燃烧的你篝火的形象。
我寻寻觅觅,但无人能有你的律动,你的光,你自林中带回的黑黏土;无人有你娇小的耳朵。
你完整而简洁,你的一切自成一体。我就这样与你漂流前行,爱恋著一条流向女性海洋的宽阔的密西西必河。
别走远了,连一天也不行,因為,因為,我不知该怎麼说,一天是很漫长的,我会一直等著你,彷彿守著空旷的车站,当火车停靠在别处酣睡。
别离开我。连一小时也不行,因為那样点点滴滴的心灵剧痛会全数浮现,四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