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章闻天的质问,李清闲沉默不语。
韩安博轻叹一声,低声自语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章闻天伸手指向天空,望着李清闲冷笑道:“我章闻天,只不过害了一个镇子,前前后后几十年,不过几万人,可他章闻同,身为化魔山掌门,害了数百万人,他太宁帝,害了亿万众生!你这个朝廷的狗奴才、贱鹰犬,与太宁帝同流合污,与狗官狼狈为奸,却来我的镇子里装好人?你干了什么,你们这帮朝廷鹰犬干了什么,我不清楚,你们自己难道不清楚?去你妈的李冈锋,脏乞丐骂我,何尝不是在骂李冈锋?我是怕,我是废物,我是只能用太宁帝与章闻同的方法杀光你们独吞人参果解诡,李冈锋呢?他还不是和废物一样,学着旧时代的废物文官,用撞柱的方式,去提醒君主?这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个满手血腥、穷凶极恶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他连太宁帝都不敢骂,连太宁帝都不敢反,再清廉、再正直,又有什么用!到头来,生了一个儿子,不还是给太宁帝当狗?你们李家世世代代,不都是皇帝的狗?太宁帝没了,换成太宁帝的儿子,齐国的皇帝没了,换成下一个国家的皇帝,你们世世代代,不还是皇帝的狗?我懦夫?我废物?你们又比我好到哪里!”
最后,章闻天道:“你告诉我,如何做不是懦夫,如何做不是废物!你杀了我,救得了诡镇里的人,救得了天下人吗?这天下本就乌鸦一般黑,本就个个是懦夫,个个是废物,你拿什么救!大言不惭!可笑!”
李清闲面色冰冷,缓缓道:“不愧是镇长,的确说到了事情的重点,救了镇子又如何,又不能救天下人,救了现在的天下人又如何,又不能救以后的天下人。不过,这个逻辑有个最基本的缺陷,简单比喻一下,就是,一个人既然做不到一万,就不配做一,应该放弃。一个人做了一,甚至做到九千,但就是做不到一万,就等于没做,应该唾骂,显而易见,这是无比荒谬的逻辑。”
“吃饭很简单,简单到人人都会,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都只能一下一下咀嚼,一口一口吞咽,一顿一顿吃,一点一天吃,连续吃几十年。为什么,救天下人这么大的事,你却要求我一个人一口气做完?按你的逻辑,人不能一口吃足几十年的饭,就没资格活了?”
“其实我原本也不懂,直到我学习命术,学习势局,学习观天下。”
“如果把古往今来的天下,比做成棋盘,上面摆满亿万颗黑白子。你们魔门,放下一颗又一颗黑子,一点一点戕害人族,一点一点扩大死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