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卫自四面八方前来。
巡捕司群龙无首,宋厌雪当仁不让,临时接过巡捕司指挥权,像在北方指挥大军一样,指挥夜卫潜入一个又一个刑部周边魔门宅院,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一位又一位非刑部的紫绯大员,迈入刑部,抵达刑部大殿门口。
刑部大殿之中,烛火高照。
刑部尚书翁敬希坐于主位,身前摆放桌桉,望着门外,面无表情。
他的下方,两侧大量座椅对立摆放。
座椅之上,紫衣、红衣与绿衣刑部众官分坐。
除刑部主官,偏尚书、偏侍郎等皆在列。
只不过,紫衣与绯衣高官,少了许多,绿衣下品官员更是空缺一大片。
大殿门外,密密麻麻的非刑部官员站立,面容冷峻。
礼部、工部、大理寺、御史台、国子监、道录司……
数不清的中品与上品官员,齐聚于此,总人数,超过刑部大殿内官员之和。
其中一些官员,甚至官居二品,地位与刑部尚书等同。
过了许久,抵达的官员渐渐稀少。
翁敬希背靠椅背,身体挺直,大牙微凸,每颗牙齿凋着白纹魔物;蒜头鼻子,鼻孔内毒气翻腾;两眼微微鼓起,眼睛深处,倒影一处山谷,山谷之中虫蛇盘踞。
“不知诸位联袂拜访刑部,所为何事?”翁敬希也不起身,只是静静坐着。
国子监大祭酒白伤书银须轻动,缓缓道:“老夫此来,取一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不在刑部。”
“那老夫就取刑部的人心一观,看看里面是否有公道。”
寒气掠过,院子里的树叶肉眼可见变黄,扑簌簌下落。
刑部官员目光一紧,上品心生杀意,万物凋零。
翁敬希缓缓道:“此刻正值圣上用人之际,北地妖族大举入侵,你们难道真要六部攻伐,引发内讧?”
“既然你知正值用人之际,为何要杀周春风?”
“你们说这件事啊,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刑部,并没有杀周春风的意思,只是他屡次刁难刑部,于是我们便派人邀请他来刑部喝杯茶。哪知周春风也误会了我们,起了纷争,杀了我刑部众多官员。我们刑部的损失,更大啊!”
“堂堂刑部尚书,进出的都是一个口,所以满嘴胡话吗?”一道装中年也不看看翁敬希,自顾自地盯着指尖的两寸小剑,他不断拨弄,小剑急速旋转,嗡嗡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