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与夏雅相视一眼,立刻意识到楼玉山喝多了。
楼玉山旁的人忙道:“楼公子,要不要叫碗醒酒汤?”
楼玉山一摆手,双眼朦胧,呵斥道:“叫什么醒酒汤?我这是在给你们讲世间的规矩!”
房间骤然安静。
“你们看看戴铁,在书院里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可入了世间,从十品满地是,谁认识他戴铁?六部九卿几大衙门,是他一个农户子弟能去的?”
那瘦矮的戴铁面色一沉,微微垂下眼帘,右手放在腿上,在桌下紧紧握着拳。
“咱们都是同窗,我就说一些不见外的话,这世道,王侯将相,就是父子相传。这世道,最大的公平,就是不公平。一个小村背书的,凭什么跟我祖上三代积累的资源比?戴铁嘴,你别生气,我没说你,我就是实话实说。要是没把你当朋友,我不会说这种话。”楼玉山道。
戴铁轻点一下头。
李清闲看了楼玉山一眼,他的身份不少同窗都知道。
他父辈都在工部任职,其祖父未退前,官至从五品,担任一司的三把手,在神都不算小官,放眼全国,更是实打实的大员。
他父亲也是正六品的中三品官员,其余几个叔伯都是七品。
工部虽是傀修为主,但也需要许多文修处理各种事务,他家几代传承,在工部根基很稳。
只不过,当年大家都小,除了少数几个,大多数人没把他当回事,只敬重那些学习好的,自己这个冈锋之子,在书院也没被人照顾。
楼玉山又看了夏雅与那姚绣一眼,笑道:“不说别的,前一阵,我娘给我在内城买了一间大宅子,你们猜隔壁住着谁?”
他笑吟吟扫视众人,众人轻轻摇头。
“我娘偷偷说,那是明远府知府柳长和的外宅。”
“那可是宝地啊!”杜其真称赞道。
“旁边几个大宅,都是几位大员的,名字就不能说了。”楼玉山神神秘秘道。
众人纷纷赞叹。
李清闲心里却纳闷,柳长和的名字真听过,前两天还跟刘木瓦和罗井聊过,因为失了势,夺了官,流放到北边杀敌赎罪。
接下来,楼玉山大说自己“高门贵第”的种种见闻,眼神时不时飘向仅有的两个女同窗。
夏雅纹丝不动,姚绣却不断夸赞楼玉山。
楼玉山偶尔敲打两句戴铁。
李清闲还记得,当年自己和另一帮同学起了冲突,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