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狂风的呼号声更凄厉,就像是妖魔的怪笑,一心要攫取人们的生命,撕裂人们的灵魂。
突然间,前面传来洪亮的呼声:“停步……扎营……停步……扎营!”
呼声一声紧接着一声,在狂风中从前面传到后面。浩浩荡荡的骆驼队,终于完全停顿下来。但叶笙与熊猫儿还是被留在那小小的帐篷里,直过了约莫顿饭工夫,才有人将他们移出去。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既没有嘈杂的人声,也没有搬运物件声,更没有敲打声。
但此刻,他们却瞧见快活王那豪华的帐幕,已在一个避风的大沙丘后支起,还有五个较小的帐篷分列在两旁。
两条大汉将他们送到最左边的一个帐篷里,帐篷里零乱地堆着一些杂物,一人蜷曲在角落中,那正是周莹莹。
周莹莹早巳在期待着叶笙。此刻,她瞧见了叶笙,目光中充满了悲哀,也充满了渴望。
她渴望能投入叶笙的怀中,渴望能与叶笙紧紧拥抱在一起。即使她将在这拥抱中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叶笙却被放在另一个角落里,两人相距虽不过咫尺,但在她眼中却仿佛天涯般遥远。
她纵然用尽了所有力量,也无法向叶笙那边移动一寸。她根本无法触及他那纤长的手掌,坚实的胸膛。她惟一能触及的,只是他那温柔的目光。
她的目光,已和他的目光化在一起——那不止是目光的融合,也是生命的融合,灵魂的契合,那正是没有任何力量所能分开的……那已不需任何言语来表达他们的心意。
王怜花长叹一声道:“叶笙,你莫要怪我,那不是我的主意。”
叶笙微微一笑:“没有人怪你。”
王怜花苦笑道:“我虽然和她在一个帐篷里,但那罪可真不好受。她竟始终瞪大了眼睛,瞪着我,好像恨不得一口咬断我脖子似的。”
他长叹着,接道:“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的怨恨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她虽然只不过是瞪眼瞧着我,我却已忍不住要流冷汗。”
熊猫儿忍不住道:“你会怕她?”
王怜花道:“我自然不是怕她……我只是怕她那目光,怕她那目光中所蕴含的怨毒之意……那种怨毒,无论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可怕的。”
熊猫儿默然半晌,叹道:“不错,仇恨的力量,的确可怕得很。”
王怜花道:“我以前听人说过,世上惟一比‘爱’更可怕的力量,就惟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