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阵欢呼豪饮之声,透过珠帘,传了出来。
那燕儿正掀着半边帘子,悄悄向里面窥望,听见后面的人声,瞧见了快活王,一缩脖子,一溜烟逃走了。
珠帘内有女子娇笑:“芳芳敬了你二十杯,萍儿也敬了你三十杯,现在,我敬你三十杯,你为何不喝下去?”
另一个女子娇笑道:“是呀,你若不喝下去,珠铃一发脾气,就要咬你的舌头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大笑道:“区区三十杯,算得了什么!来,倒在盆子里,待我一口气喝下后,再来个三十杯又如何。”
他喝得连舌头都大了,但语声听在叶笙耳里,竟仍似那么熟悉。
叶笙忍不住一步赶过去,掀起珠帘。
只见花厅里杯盘狼藉,六个轻衣少女都已衣襟半解,云鬓蓬乱,晕红的面颊,如丝的媚眼,正告诉别人说她们都已醉了。
一条大汉箕踞在这些自醉却更醉人的少女之间,敞着衣襟,手捧金盆,正在作淋漓之豪饮。
金盆边沿,露出他两道浓眉,一双醉眼,敞开的衣襟间,露出他黑铁般的胸膛,却不是熊猫儿是谁?
“熊猫儿,熊猫儿,原来你也到了这里。”
一时之间,叶笙也不知道是惊,是喜。无论如何,这猫儿此刻还能痛饮一盆美酒,显见得仍是体壮如牛,总是令人可喜之事。
叶笙但觉眼前有些模糊,这莫非是盈眶热泪?他就站在门旁,静静地瞧着熊猫儿,瞧着熊猫儿将那盆酒喝得点滴不剩,扬起金盆,大笑道:“还有谁来敬我?”
叶笙微微笑道:“我。”
熊猫儿目光转动,瞧见叶笙,呆住。然后,他突然狂呼一声,抛却金盆,一跃而起,大呼道:“叶笙呀叶笙,你还没有死么?”
呼声中,他已紧紧抱住叶笙,那扑鼻的酒气、汗臭,嗅在叶笙的鼻子里。
叶笙只觉得,这比世上所有女子的脂粉都香得多……朋友,这就是朋友,可爱的朋友。
有了这样的朋友,谁都会忘记忧愁。
………………
一声霹雳,雷雨倾盆而落。
这是干燥的边境少有的大雨,使人倍添欢乐。
叶笙与熊猫儿把臂走在暴雨中,头发已湿,衣衫也湿透。若非这倾盆大雨,又怎能平息他们沸腾的热血?
庭院中没有人迹,只有碧绿的树叶在雨中跳跃,只有这一双重逢的朋友,他们的心,也在跳跃着。
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