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女子准备早饭。只见她取过一些山叶来,说是饼,一吃,果然是饼。又把叶子剪成鸡、鱼,烹调好后,都和真的一样。
室内角落里有个小瓮,盛着好酒。女子一次次取来饮,少了,就再用溪水灌满。
过了几天,曾生身上的疮痂都脱落了,就到女子床上,要求同宿。
女子恼声说:“轻薄东西!刚能安身,就要妄想!”曾生嘿嘿笑着说:“聊以报答您的大德!”于是,二人一起睡了,欢爱非常。
一天,有个少妇笑着进来,说:“翩翩小鬼头,快活死了!薛姑子的好梦,几时做成的?”
翩翩迎上去,笑着说:“原来是花城娘子!你贵足很久不踏贱地了,今天西南风紧,把你吹送来了。抱了儿子没有?”
少妇叹气说:“又是个丫头!”翩翩笑着说:“花娘子真是个瓦窑啊!孩子带来了吗?”少妇说:“刚才哄好了,已睡下了!”于是一齐落坐,翩翩设宴款待。
少妇又看着曾生说:“小郎君烧了好香!”
曾生见她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容貌依旧很漂亮,心里很喜欢她。剥果子时,误落到桌子底下,曾生俯身假装捡拾,暗地里捏她的脚。花城看着别处笑笑,像不知道。
曾生正在神魂颠倒,忽觉身上的衣服顿时不暖和了,低头一看,衣服全变成了秋叶!吓得他差点闭过气去,急忙收回邪念,端坐了一会儿,衣服才又渐渐变成原来的样子。
他心里暗自庆幸两个女子都没看见。过了会儿,曾生给花城劝酒时,又用手指搔她的掌心。花城坦然地说笑着,一点也没知觉。
曾生心神不安时,衣服又变成了叶子,过了一阵子才变回来。他只得羞愧地打消了杂念,再不敢妄想。
花城笑着说:“你家小郎君太不正经,如不是醋葫芦娘子,恐怕他早跳到云间里去了!”翩翩也讥笑说:“轻薄东西!就该活活冻死!”两人拍掌大笑起来。
花城离席说:“小丫头醒来,恐怕把肠子都哭断了。”
翩翩也起身说:“贪图勾引人家的男人,就忘了小江城哭死了。”
花城离去后,曾生害怕被翩翩讥笑谴责,但翩翩仍和平常一样对待他。
住了不久,节令已到深秋,寒风阵阵,霜叶降落。翩翩捡拾落叶,储藏起来准备过冬。见曾生冻得瑟缩发抖,她便拿个包袱,到洞口抓白云,絮成棉衣。
曾生一穿上,感觉温暖得就像真棉衣一样,而且非常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