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初三了吧?“ 他说的是程刚的女儿程佳琪。 程刚一愣,面色一苦,笑道:“嗯,初三了。” 李凡愚微微一笑,“第一次见着佳琪还是她小学时候呢。我还记得那时候小丫头片子还问我,要是带她去马尔代夫看看海算不算是变相贿赂、哈哈,小丫头片子有意思,还懂事儿。赶明儿我要是生个贵南县像佳琪一样,那就满足了。初三啊,这一转眼就出落成大姑娘了,现在挺老高了吧?” “是啊,今年非要学什么爵士舞。我每次回家,就见这臭丫头天天捧着手机拍视频玩儿。跳舞没学怎么着,倒是活动开了,个子嗖嗖的窜。一米七了,身高随她妈。” 李凡愚始终看着手边的解酒杯,问着家长里短。 程刚也始终看着那杯酒,但是一直没坐下去。 而王国新也一脸玩味的看着二人,没有动作。 他没有动作,整个诺达的宴会厅里,所有人也就那么站着。 几句话过后,程刚终于顿了顿,“小凡,回天城吧。那里不能没有你。” 李凡愚却突然暴起,将酒杯狠狠的顿在了桌子上! “要么就坐,要么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 这一声大喝,将在场的领导们吓得一哆嗦,所有人都紧张的看了一眼王国新。 程刚苦笑。 活了四十多岁了,李凡愚的意思他怎么能不明白? 李凡愚一直提家里的事情,就是想叙旧情不谈公事。但是他不坐下,代表着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叙旧情。 李凡愚仿佛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将酒杯重新拿起,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有些烈了,他舒了口气,打了个酒隔,低着头道:“你当我是怎么出来的?天城你呆了五年,现在走到哪儿说话还都一股子天城味儿。 我呢?我他妈在那儿呆了二十七年! 天城的大街小巷,哪一条我没去过?北城区的胡同里我从小长到大,天城的狗有一条算一条,都他妈没有我在那儿尿的尿多! 你知道那是啥感觉? 我从天城出来,第一次到了京城。心里边就想,这破地方的空气没天城好。 第一次去了底特律,第一个念想就是卧槽,这破地方大道上的车都没天城多,也敢叫汽车之城? 第一次去伦敦,走在大街上我就看啊,尼玛这教堂和我们天城时代广场上那咋这么像?” 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天城,都印在这里边儿了。” “我不想走。真的。”他就那么擎着手指,“但是突然有一天,一盆带着冰碴的凉水,从我自己家的床上,哗啦一声浇了过来。我醒了。” 他的手指慢慢的从脑袋上移动到了胸口,“这儿凉了。那里边儿原来有一团火,那一团火曾经甚至让我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