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怕再呆在这儿,她会无法信守承诺,会不受控制的要往icu跑,所以,倒不如出院的好。
景渊不多问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只点头,“好,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景梵出院了。
霍景城却转院了,转到了国外。
景梵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他人已经离开了北城。
这几个月,她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
她不知道那个人,如今身处何处;不知道那个人,可还好好活着;
盛嘉言担心她的状态,替她推了好多工作,她处于半休息状态,但每天都会去一趟公司。
每天都幻想着,突然在公司的楼下见到那个人。
像往常一样,领着众高管,出现在她面前。而后,她笑着上前,和他道:“欢迎回来。”
可是,每一次,都不过是落空。
他的办公室,空了很久很久。
他手上的工作,大部分都是陆建鸣在接手。陆建鸣解决不了的,交给了霍筝。
景梵觉得自己在接受一种残酷的炼狱。每天都受尽煎熬。
期盼着,而后又失望着。日复一日。
想盼来他的消息,却又害怕得到他的消息。
她活得像个惊弓之鸟。每每半夜听到铃声响,就惶然得不敢听电话。
生怕等来的会是一个将她摧毁的噩耗。
这天。
景梵又做梦了。
梦里,她站在冰冷的空间里。
那儿,狭窄,逼仄,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
周身,很冷。
开着极低的冷气,又像是自己被塞进了冰箱里,冷得让她全身发抖。
‘啪——’一声重响,厚重的金属门,被轰然推开。
紧接着,是轮子咕噜噜的声响。
一个人躺在床上被推进来,全身披着白布,看不到脸。
她突然就害怕起来,站在那,全身抖得像筛子似的。
白布,被缓缓揭开来。
一张熟悉的脸,乍然出现在她眼里。
“不!”
“不会的!不要!”
她心痛得快要死过去一样。
一下子,从梦中痛醒过来。
她用力捂住胸口。即便知道是梦,即便已经醒过来,可是,胸口的痛还是那么剧烈,丝毫没有缓解。
那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