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萧剑扬开始尿血了。这一吓人的症状跟传染病似的传染了所有参训的士兵,所以每次在野外,他们小便完之后,地上都会多出一滩血迹。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身体和意志都近乎崩溃,他们不尿血才叫怪事了,这一症状让大家都提心吊胆,为了后半生的幸福,不得不拉下面子去向军医官求助。而军医官很好说话,问清楚症状之后就给他们开了药,吃了几天,尿血症果然消失了,看样子军医官还是靠得住的嘛。
只是,后来一个无聊的兵用放大镜研究了一下没有吃完的药片,愕然发现,军医官给他们开的是维生素c……在军医官眼里,维生素c似乎是包治百病的良药,肚子疼?维生素c!失眠?维生素c!尿血?维生素c!浑身骨关节刺痛?还是维生素c!士兵们悲愤不已,你丫是兽医出身的,就靠一把维生素c混日子的对吧?
林鹰说得没错,在训练营里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水深火热的。打从开训之后,他们就没能睡过一个囫囵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没有安慰,没有鼓励,甚至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有的,只是教官无休止的指责,和让他们累到脱力的训练。教官拿他们当成免费的玩具,玩得不亦乐乎,比如说将他们双手反绑起来一脚踹进水池里,直到他们不会呼吸了再捞上来;比如说用铁丝将他们手脚绑起来,挖个坑将他们活埋,等到被挖出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的脸色都苍白得如同吸血鬼,气若游丝;再比如,四野飞霜之际命令他们滚进河里,没有命令不许上来!在三度以下的严寒里,河面时不时漂来大块浮冰,泡在冰水里的感觉就可想而知了,士兵们的尖叫声响彻夜空,但每当教官问他们要不要放弃的时候,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不放弃!”
一个月后,一名极度虚弱的士兵在武装越野跑的时候一跤仆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做不到,口鼻涌出大股鲜血,面色先是涨得紫红,慢慢的变成了苍白。助理教官赶紧将他扶上救护车送往医院,可是为时已晚,经过七个小时的抢救,他还是没能睁开眼睛。这是死亡名额第一次派上了用场。
三天后,在攀岩训练的时候,一名士兵由于过度疲惫,从十几米的峭壁上摔了下去,当场死亡。
这两起事故让每一名士兵不寒而栗,他们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意志力和决心快要彻底崩溃了。
“不要再逞强了,受不了的,就退出!这些死亡名额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每年都有很多士兵因为体力透支或者这样那样的事故死在训练场上,你们想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