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炼兵庐,除去炼器之物外,尚有许多工匠,而在这些人中又有几名约莫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宫钟焱虽然终身未娶,也没有什么弟子,但宗门怎么可能让他的一身炼器法门尽数失传?这些年轻人便是被派遣来跟师学艺的,勉强能算作记名弟子。
这些记名弟子原本都是内院弟子,个个天资聪颖,几乎都有着冲击外门的潜力,前途无可限量,可谁知道半途却被派到了这里学什么炼器,心里自然有些不甘。
不过等接触的时间长了这些人才发现宫钟焱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不说实力高深,就连身份地位也很高,寻常宗门护法乃至内门弟子都不敢在其面前托大。
而且最为关键的地方在于,较之整个宗门,这小小的炼兵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油水最为丰富的地方。
虽说一应材料都是矿场直接供给,可拣选一项却是要他们来做的,东西要是不合格返还回去倒也没什么,可若是耽误了炼器之事,那不大不小也是一桩罪过。
除此之外,宫钟焱身为炼器宗师,有时候兴之所至,出手炼出的可能是凡品?这等东西不要说身边的人,就是内院那些弟子乃至宗门护法都是极为眼馋的。
所以不管是收受孝敬还是转卖利器,都让他们荷包鼓鼓的。
可现在独孤荒的出现却让他们平白生出一丝不安来。
他们是什么人?记名弟子而已,若是独孤荒成为宫钟焱的亲传弟子……这一切还属于他们吗?
当然现在宫钟焱并没有直接收独孤荒为徒,可一起炼器也就罢了,居然还给他传授功法,这难道还不能算是亲传弟子吗?难道非得确立了师徒之名才算?
想到这些,几名记名弟子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看向独孤荒的目光都透发出几分冷漠来。
“千锤百炼、千锤百炼……哈,还没有达到那等程度就已经如此锋芒毕露了!”
看着钳在手中的三尺利刃,宫钟焱满脸都是兴奋。
他从来没有想过,铁石经过不断的折叠锻打,竟然能够产生如此好的效果,光是看那剑身上如鱼鳞如雪片似的豪芒就知道此物已非凡品。
“煅烧、捶打、折叠、捶打、再煅烧,如此循环往复,尔后称量直至斤两不变……”
两眼放光的宫钟焱,暗自背咏炼器法门,心想仅凭这等手法恐怕就能够和天刀谷那位再行赌斗了。
不过他知道,炼器最为关键的地方不仅在于锻炼,更在于其后的淬火,所以这个时候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