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黄、寒风漫卷,整个天地似乎都沉浸在一片死寂当中。
独孤荒卧伏在地,周身上下鲜血淋漓,可是头颅却高高扬起,瞪大了双眼似乎要把这个世界看个清楚明白。
一年前伴随着漫天狂雷,滔天血雨,降临此界,却差点葬身兽腹,幸得被法剑宗宗主所救。
若是寻常武道宗门,仅这等玄妙机遇,说不得也能出人头地。
可这法剑宗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以上古巫舞行那祭祀、法事的小道门,哪里又能真正习得高深的功法?
何况就算是法剑宗最强的宗主据说也不过才是个筑基大成的实力。
养气、行脉、搬血,是为筑基三重。
而筑基三重勉强才能算作触摸到了武道的门槛,只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这一境界也不过就是一武奴罢了。
武生、武徒乃至宗师、天王……等等境界下,区区武奴境,蝼蚁而已,又能济得什么事?
不过对此,独孤荒倒也不以为意,先不说自己平白得了一条命性,能领略旁人不能领略的光怪陆离,就只法剑宗那数十柄千年桃木锻造的剑器也足够让前世身为剑痴的他欣喜若狂。
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仇敌,一场夜雨过后,法剑宗上下百十来号人尽数被诛。
除去独孤荒因去后山砍伐桃木,想要锻造一柄属于自己的剑器逃过一劫外,整个宗门竟然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消失了。
当他返回宗门,眼睁睁看着渐渐熟悉的师兄弟乃至宗主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时,原本以为整个世界都是无边游戏的感觉瞬间被刺破。
身未死、魂未消,自然不能称之为前世,可记住的、忘记的,失去的、拥有的,到了如今,只余法剑宗宗主赐下的名与姓,遑论前后古今?
当然也不能说一无所有,起码当他将法剑宗阂宗葬下后,那数十柄千年桃木铸造的剑器便成为了他的随身之物。
只是如今这些物事……
“哈哈哈,你看他这姿势像不像一只乌龟?”
“不,不,不,应该是一只王八!”
两名身着玄衣,满头乌发以布条绑缚,显得英气勃勃的少年指着趴伏在地的独孤荒,几近嘲讽之能。
“乌龟也好、王八也罢,总归都是缩头缩脑的东西。”
其中一名少年,手腕反转自腰间扯下一柄三尺有余的桃木剑,冷笑道:“这些烧火的杂木也能当做宝贝?”
“嘿,这小子脑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