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现在已经算是朱由检的一名狂热追随者,因而听柳如是这么说,便也只是淡淡一笑:“侯郎昔日之情,我自忘不掉,但他薄情待我在先,若非有陛下关切,我李香君只怕早已不知该如何苟活于世,幸赖陛下虽是九五之尊,却降尊纡贵,以友待我,命我与敬亭先生建报刊,行开启民智之举,李某虽是蒲柳之姿,却也不用再以色娱人,不可谓不是陛下重生之恩。”
柳如是听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妹妹何其痴耳,他不过是欲得其身,而初到江南,又不敢过于放浪而已,如今内除东林,外攘建奴之后,可不本性暴露,也就你和玉京不识其兽心,而徒然被其占有也。”
“那又如何,当日扬州城外清军大兵压境,炮声震震,陛下独立于外城之时,便已让小女子倾慕,而后大胜之时,陛下又突然累倒于我怀中,更让小女子心疼,此生早已对陛下情根深种,因而今晨才甘愿被陛下入身,若不然,姐姐今日便只能见到烈女之血!”
李香君这么一说,柳如是不由得鼓起掌来:“我是不知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我也看得出来,你现在最喜回丹徒小住,只怕与他有关,但你是深情款款,那玉京妹呢,也是心甘情愿吗?”
“卞玉京素来单纯,热忱却又羞涩含蓄,昔日她与吴继善便因此而断,依照她那个被动的个性,这辈子也难以得有郎君相伴,而且我相信,玉京妹在尝到陛下之龙精虎猛之后,会钟情于陛下的,姐姐这辈子与懋中先生只敢停留于笔间唱和,后又只嫁一老翁,哪里知道真男人的妙处!”
李香君这么一说,柳如是不由得红了脸,啐了一口:“说这些话也不害臊,女子之贞洁去哪儿了?”
“你我本就是秦淮中人,又非名门闺秀,何为礼法所累,这是陛下之所言,也是妾身之所悟,自由自在,岂不快哉,姐姐又何必去做什么名儒节士,陛下有些行为确实乖张,但连史公与高阁老都承认陛下乃救世之君,你有何必操这份闲心!”
李香君说着,柳如是还欲张口再言,却见朱由检走了出来,已是仪表堂堂,而屋内卞玉京也已发髻高挽,成了新妇。
“缘何玉京还是处子?”朱由检不由得问着李香君。
“自然是因她一直等着陛下乃采撷”,李香君笑着回了一句。
朱由检微微一笑,转身对李香君和卞玉京、柳如是说道:“昨夜,我与你们所说的事,你们再回京找陈洪绶、柳敬亭、方以智等人说说,资金方面去找高阁老,先由他高家垫着吧,反正眼下一笔不小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