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结果是,老人们全都惨烈牺牲,老三被割喉而死,二虎身上有多处刀伤,奄奄一息,其余的人都是皮外伤,并不要紧。
活着的人连夜把尸体抬出去,随意丢在雪堆里,又把散在地上的火堆归拢到一起,添些柴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那一整夜,土匪们议论纷纷,互相埋怨早该把这几个老家伙灭口,刘叔和柱子一声没吱,连一个字都没吐。我静静地看着火焰烤干血迹,暗暗发狠。
转天天亮,土匪们起来发现二虎一宿失血过多死了,他们把他抬走,从外面的雪地里刨出半拉狍子,弄旺火焰,边烤边吃。
我坐在火堆旁,全然无食欲,柱子在我旁边死死盯着火焰一声不吱,火烧脸让我们吃东西,他狠狠割下一大块狍子肉,不管生熟,丢在嘴里猛嚼,牙齿几乎咬碎。
有人给火烧脸烫了酒,他不慌不忙地喝着,哼哼着小调,期间他问道:“校尉,你叫个啥名?”
“他叫张田。”刘叔抢先回到。
“你咋知道他叫啥?”火烧脸脸上掠过一丝警觉。
“昨晚撒尿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凭啥告诉你?”
“我问的呗!像你天天弄这杀人的出儿,谁敢跟你说话。”
“啊……”火烧脸颇为得意,“没事儿,张……张什么来着?”
“张田。”我重复道。
“对,张田大兄弟。我老赵虽然狠点儿,但对自家兄弟绝对够义气。不信你问我这些兄弟,哪个敢说我半个不字,我当场砍死他。”
土匪们吓了一跳,定格在原地。
“你看,没有吧?”火烧脸抿一口酒,“所以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帮我弄了这个墓,咱就是自己人,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好。”我点点头。
“好你他么不吃饭,跟我搁这绝食呢?”
“这是规矩,”我淡淡地说,“为表对龙脉的敬意,摸金校尉在寻龙献血之前不能吃饭。”
“啊……”老赵夸张地长叹一声,“我又外行了,失敬失敬。但一会儿你打算从哪入手给咱点穴啊?”
“所谓风水,藏风藏水,等下寻一高处,观察风过水流之处,定然能找到穴眼。”
“那昨天你怎么没找着?”老赵一边吃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什么文化,但绝对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会儿这么问还是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