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迈克尔的方法依次打开油纸卷检查火药,把没完全硬化的集中到一起,用炮弹砸碎,挑出大块的渣滓,把碎沫重新包装起来。
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才卷好三卷。
腰酸背痛。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抬起头,发现头顶的灯暗了许多。我站起来打开油门,放进一些油,光明渐渐恢复。
我伸个懒腰,冥冥中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我。我不动声色,迅速转头。
什么都没有。通往楼内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漆黑的缝隙。
来的时候它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我拿不准主意,摘下马灯走了过去。这时,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快步追去,猛掀开门,举灯观察。
屋内横放着一张巨大的橡木桌子,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欧洲老酒馆样式的凳子整齐地排在桌子前,周围沿墙有一些木头柜子。整个屋子一目了然,不见任何人。
我停在门口,蹲下观察地面。我本想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留下脚印,可我意外地发现,这里的地面居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回想我走过的其他地方,也是一尘不染。再想到这艘船的保存程度……难道有人一直在这里保养着这艘船?
我迈步走进去,把马灯放在桌子上,随机打开一个柜子。
柜子里同样纤尘不染,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餐具,有金属的也有陶瓷的,不难想象当初这艘船在海上横行时这里热闹的场面。
穿过餐厅,推开门,外面是一条露天走廊。凭栏俯视,可以看见水手们仍然在甲板上忙碌着,安德里站在驾驶台上,指挥着机轮长黑皮给舵盘上油。
餐厅没有其他通道,刚才那“人”如果穿过餐厅一定会引起注意。但看眼下的情景……难道这是幻觉?
“迈克尔教授,您懂的可真多!”
“一位合格的探险家一定要尽可能多的掌握知识,说不准什么时间某个不经意的小知识就能救命。”
我扶着栏杆向下看,看到索菲亚和迈克尔顺着外楼梯走上来。
“那您可以教教我吗?让我为接下来的冒险有些储备。”索菲亚兴奋地问道。
“这个很难讲,”迈克尔说,“不遇到真实的情况,很难想起什么救命的方法。”
“那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等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教教我。”
“当然,不过我希望我们不会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