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带着向下滚,一顿距离后,身体卡住一个岩架停了下来。
坍塌停止,我别扭地贴着岩石表面,一手拼命扳住一块凸出的石头,另一只手抓着刘保真。
他吊在坍塌之后的凹陷里,脚下是万丈深渊。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他拉上来,却现连吃奶的劲儿都没了。
刘保真绝望地看着我,我道:“你千万抓住了啊!你个老东西,念在你以前对我不薄的份儿上,我不会松手!”
说话时,我注意到他脚下有一块突出的岩石,不太大,但如果他能伸脚踩在那上面,至少能为我分担一点儿。
我接着说:“刘保真,你左脚左边有一块石头,你踩在上面,咱俩撑个二十分钟不成问题,进来这么多人,肯定有人能现咱们,你千万别放弃啊!”
刘保真动了动左脚,踢到那块石头,踩了上去,之后身体紧贴岩石,把另一只脚也挪了上去。
手上的力道终于小了一些,但我仍分担着他的大部分体重。
他抬头看着我,一言不,眼泪汪汪。
我问:“你丫这模样看着我干什么?”
半晌,刘保真道:“叔臊得荒。”
我咬牙道:“咱俩可不过这个!张三李四我都能救,这不代表我就原谅你那一棍子了。等活下去,我会找你算账。”
刘保真摇了摇头,“叔儿对不住你,无良。你是个爷们儿,叔是个小人。”
我道:“别废话了,希望你这辈子没做过什么遭报应的事儿。遭报应也别在这会儿。”
双手酸痛,渐渐感觉不到刘保真的手。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很可能会被他连累,可我说服不了自己松手。
沉默了一会儿,刘保真问:“无良,你知道五全他爹,我大哥是怎死的吗?”
我摇摇头。
他说:“他们爷俩儿脾气有点像,总想着光复老刘家的手艺。可我大哥太笨,学嘛嘛不精,后来终于在山西找了一地宫,刚打盗洞进去就塌方了。临死之前现那是一煤矿。”
“你丫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我讲笑话吗?”
“这不是笑话,侄儿。这是我们老刘家的宿命。”
“宿命?”
“老大被煤矿埋了,老五年轻时在大兴安岭偷木头被树砸死了,老四放炮仗崩瞎了眼睛,老三收藏古钱儿割腕自杀。现在活着的就剩我了,只要我一松手,一准儿掉水里淹死。”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