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安金藏走来的坚定阔达的步伐,让安金藏立刻意识到,武皇又出现了。
“小子。”果然,一开口,就是那样的口气,“发什么呆呢?”
“哎,我的心事,您又不是不是知道,再说您又不肯告诉我,问我做什么?”安金藏无奈地说着。
“呵,你这个臭小子,我可发现,你对我说话越来越放肆了。”武皇话虽如此说,人却不拘小节地席地坐在了安金藏的边上:“罢了,若不是后来我成了稚奴的皇后,从前,有几个人是对我客气的。”
“日前我和那韦氏聊过了,看样子,她的波斯文也没有那么好,本来还以为那封密信是她写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是可疑了,”安金藏明知道武皇不会在透露什么,依然不甘心地试探着打开了这个话题。
“小子,这世上,很多事,不是追究了真相,就会有结果的。”武皇背靠着浑天仪的底座。
“可是,这件事不追究,我会对不起很多人。”安金藏说着。
“哼,有什么对不起谁的,按你这么说,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岂不是更多。”
“但是您不在乎,我在乎……”
“所以我是王,你至今不过是个无实权的弄臣罢了。”
“可是我也从没有希冀过权力。”
“没有权力,怎么做更多的事?就算是你要替那些个人出头,无权无势,你怎么出头?”
“……”安金藏沉默以对,只是看着地上宫灯照进来的直棱窗的影子怔怔地。
武皇侧头看着他:“你小子向来喜欢诡辩,如何今日消沉得很?”
安金藏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唉,那日见到韦氏的乳母欺凌宫女,觉得很心塞啊,这世道……”
“你光在这里哀叹有什么用,你若看不惯她,就把她除了不就好了。”武皇的回答简单粗暴。
安金藏无语地看着武皇:“媚娘大大,你从前是皇上啊,看不惯谁当然可以杀了谁……额,也不能这么说啊,是皇上也不能乱杀人哈……你刚才也说了,我就是个无实权的弄臣,如果我有办法,我就不需要在这里一个人心塞了对不对?”
“一个乳母而已。”武皇不无鄙夷地说着,“你总能想到办法的,相信我,你若能治了她,你就自然开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金藏觉得武皇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透着坏坏的笑容,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觉得她这话说得还真是在理,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总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