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办公室,这2017年,或许并没有他在唐朝时候怀念的那么美好。
然而,当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跨出的那一刻,整个人忽然跌落了下去。
外面不是他熟悉的过道,而是漆黑一片的万丈深渊。
“啊!”他大喊着,浑身一抖,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条横亘在屋顶上的巨大屋梁,刷着朱红色的漆。
“你醒啦,早知道不让你在外面站那么久了。”钟离英倩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那张白净的脸出现在安金藏的视线里。
原来自己还是没有离开唐朝,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
当看到钟离英倩的时候,安金藏的心情有些复杂,在确信自己依然困在唐朝的时候,心情说不上难过,或者高兴。
那一场被领导训斥的梦,仿佛是潜意识里,在说服他自己向往的2017年,也没有他所记忆的那么完美。
他曾经彷徨过,三十出头的他,在机关系统里,已经快要从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的范围里被剔除出去了。而一个依然处于跑腿级别的中央处级,尽管在老家人眼中风光无限,但是,要从这个级别再往上走,对于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他来说,要付出多大的努力,还有拥有多么好的运气才可以做到?
况且,在这近十年的职业生涯里,他总觉得自己的活儿干得不得劲,一开始,他并不明白这种不得劲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这两年,他渐渐悟出其中的原因,在繁琐的日常事务中,他只能为了工作而工作。
理想,这种东西,已经开始变得过于虚幻了。
而他仿佛记得,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他是有过济世安民的理想的。
然而,现在,他成了一个可以圆滑地应对难搞的领导的小干部。
“安大哥?”看着盯着横梁发呆的安金藏,钟离英倩再次呼唤着他的名字,“能听到我说话么?”
安金藏回过神来,看着她,笑了笑:“听得到,我没事。”
“等过两天伤口再好点,我给你配些补血养气的药来,刚刚怕是血气不足,所以晕倒了。”钟离英倩认真地说着。
安金藏看着一脸关心的钟离英倩,若有所思:“你这么尽心地照顾我,好像也不全是迫于皇上的压力吧?”
钟离英倩一听,白净的脸上忽然一阵绯红:“那晚你被送过来,看到你的伤势,我下决心一定要把你救活。现在酷吏当道,密告成风,这朝廷内外,无不是明哲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