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我告诉你们,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我因为两个时代的巨大差距对我的内心产生了冲击,从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吗?
此刻薛绍心里就在想,虽然我来了大唐这么久了,自我感觉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的一切生存法则与生活方式。但有些事情,仍然会对我这个二十一世纪人的思想,产生冲击。
今天亲眼见识到陈仙儿之后,薛绍才发现,自己之前好像有些太过“小看”她了。
因此起初,薛绍以为柳盛是为了政治前程要对自己进行一番巴结。自己也正好有用得着柳盛的地方,因此没有拒绝他献上自己收养的外甥女。这件事情说白了,就像是一场“政治交易”。而陈仙儿在薛绍的眼里只是一个交易的筹码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今日亲自接触了陈仙儿之后薛绍才发现,无论是按照现在大唐时代的审美标准、还是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她都是一个不扣不折的měinu。而且她能歌善舞精通音律,有这样的女子从旁相伴必然能使生活充满情趣。再加上她温顺柔婉的古典性格,这样的女人归讨男人喜欢。
以陈仙儿这样的条件,嫁一个好人家半点不难。哪怕是被选入宫掖,凭她的美丽温柔与能歌善舞,要博得君王的宠爱都不是难事。
可是陈仙儿偏就以嫁给一个识得风雅的贵族男人为毕生之幸,哪怕是做妾也再所不惜——二十一世纪哪个女人会甘心做一辈子小三,与另外一“些”女人共侍一夫?
两世为人,生活细节上的差别并不重要,最让薛绍印象深刻的是不同时代的人们在意识、观念与理想的差距。
而且,薛绍遇到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
正是这一点一滴的积累,让薛绍的“三观”仿佛有了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变化。他觉得,大唐这个“男权世界”的生存法则,看来是不容自己不去接受了。
大唐的贵族男子,的确享有很多的特权,非常的xingyun和幸福。
可是薛绍同时也清楚,自己即将成为大唐的“驸马”,自己纳回的小妾是要和太平公主去抢枕头的——这位宠冠天下的天之骄女,会做何反应呢?
陈仙儿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了自己,自己又将如何回报她呢?
所以薛绍觉得,陈仙儿的主动垂青其实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推卸掉,那自己简直就是虚伪得不配再做个男人了;收下,又将面临着太平公主的嫉妒——张窈窕前车之鉴,可不能再一次疏忽大意而害了陈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