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个个恨得直咬牙,骂道:“我等武夫早就准备好了为国捐躯,并不惧死!只是被李崇义与李仙童那等小人陷害而死——冤!”
“那就更不能对李仙童不利了。”程务挺说道,“如果我们战败丢失了朔州,李崇义很有可能会大笔一挥把我们描得和曹怀舜一样,但顶多也就是战败。如果我们为泄一时之私愤而杀了李仙童这个监军观察使,那就可能要被判上哗变谋逆的十恶不赦之罪了。我等武夫死则死尔,不求彰显家门英烈、更不奢望名垂千古,但至少也不能祸及家人、在青史丹书上留下不忠不义之名,承担后人的口诛笔伐啊!”
“……”众将军们哑口无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程务挺摇了摇头,“那个李仙童掐准了我们的命门因而有恃无恐,否则,他根本就不敢来朔州。此人年岁不过三十,心机竟然如此的深沉与歹毒……我等武夫在战场上再如何骁勇,也终究是斗不过这种自幼就开始精研权术与阴谋的官宦子弟啊!”
副将们听程务挺这么说一说,突然醒神道:“要是那个承旅帅在这里,或许有办法!——我们都知道他是薛绍了,他不也是出身宦官人家的子弟,有智谋、识权变吗?”
“智谋?权变?”程务挺苦笑不已,“那的确是薛绍那种人才能玩得转的东西。实话跟你们说,薛绍与李仙童在长安就斗了个你死我活,然后现在还斗到了边疆来。李仙童在长安败了一阵,被迫离开了他干了十年的左奉宸卫,将要到手的将军之位也被人抢了,还被拎断了一条胳膊,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所以,李仙童是不顾一切要置薛绍于死地!”
“然后就拉上我们垫背了?!”众将军们很惊讶。
“那倒不是。”程务挺摆了摆手,“李仙童都不知道薛绍去奇袭黑沙了,他来朔州,是想动用军法将薛绍抓起来,带回并州去私审问刑。如果是要拉我们一起垫背,李仙童就不会来了。”
“那李崇义为什么还不发兵救朔州?”将军们很自然的问道。
“……”程务挺无语以对,苦笑道:“或许他们觉得,非但是薛绍该死,程务挺和朔方军也该死呢?二者本来是互不相干,现在却凑在了一起,那么一箭双雕同时办了,刚好省事省力。”
“我干他姥姥!!”
将军们一片破口大骂。
骂完之后,他们提起刀枪又去守城战斗了。
程务挺既感动,又内疚。他一直都很清楚,对他麾下的这些耿直忠烈的大唐卫士们来说,得失也好、恩怨也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