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富高与孙石毅在那儿用扯闲篇来掩饰着心中不安,还不时抬头看眼计时的香,亟待烧成灰烬,却也不见人返回,这已是第二柱,二人便对视一眼,停了交谈。
装好写完的情报,孙石毅吹灭油灯,提着腰刀来到门前,轻轻挑了门栓,探头出去看片刻,随即一挥手率先走出门外,一直盯着他动作的聂富高则抄了轰天雷在手紧随其后。
月亮高悬在空中,银光洒满大地,让二人十分清晰的辨认出门前道路。海草房早已废弃,轻易不曾有人过来,连油灯都是他们携带的,但两人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已经超出了预定时间,按先前计划,此时需赶紧带上情报撤离,到下一个预定地点进行等待,若再没人,则即刻返回。
没走几步,前方路两边出现大片杂草丛,聂富高寻了个地势稍高的地方,躬身钻了进去,孙石毅皱皱眉头,返身也跟了进去:“怎么了?”
“再等他一会儿。”聂富高蹲草丛里吹了下火折子,好在需要点燃轰天雷时不致出差错。蚊虫见到有光亮一闪而灭,朝此处飞来不少,有几只还趴到了脸庞,他没敢去拍,怕传出声响,只拿手轻挥着将其赶走,片刻后蚊子重又趴回脸上,他却已懒得再搭理。
孙石毅没说话,与他隔了几步远蹲好,按理此举不合规定,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情报能及时传递出去,为此付出人命也在所不惜,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三人一起做事很长时间,彼此间相熟得很,便不愿就此舍了同袍。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二人尚未学得精髓。
片刻后来路传出动静,脚步很轻,但伴随着重重的喘息声,聂富高透过草丛缝隙看了下,身影有些踉跄,看身形应是老三无疑,只为保险,他还是用口技吹了几下昆虫叫声,那边厢来人闻言一顿,赶忙朝这边行来。
“伤的重不重?”
聂富高奔了出去搀过来人,却是个身穿黑色夜行衣、身材瘦小之辈,其人手捂肩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待看到自家弟兄没丢下他远遁立马松的一口气,低声回道:
“还行,能撑住,咱们分开走,俺给暗哨发现了,搏斗时他插了俺肩膀一刀,不过他没落好,俺插了他胸膛,应该活不了,可村里不长时间就能知道,里面又有狗,能绰上俺…”
“齐老三你啰嗦个甚,赶紧的。”孙石毅从聂富高手中接过来人,看眼伤口,估摸个大概,解下腰中明显超长的腰带,拿刀割开一段,散开之后便成了绷带,再从身上撕下块布条,又把那人衣服撕拉一下扯烂,